“你爸爸受伤的事,我很抱歉。”商遇城低叹道,“以后我不会再让三叔伤害到他的人身安全。”
梁矜上撇开脸,没有一丝一毫动容的模样。
“他连有没有‘以后’都不知道。”梁矜上露在浴巾外的肩膀绷得很紧,“我知道你三叔看不起我们,但是就算他真的把我爸爸弄死了,我也还是‘劳改犯的女儿’,这个标签贴上了,就撕不掉了。”
梁矜上在提到“劳改犯的女儿”这个名头时,语气有一种奇异的破碎感。
商遇城知道,这份受伤的破碎感,不仅仅是来源于商锦康的鄙薄轻视,还因为一年多以前,她听到自己说的那句话。
商遇城坐在床沿,把梁矜上拉到自己腿上。
梁矜上僵硬得像个木偶,商遇城却预料到她会有的挣扎,用一个无法动弹的姿势让她靠在自己怀里。
商遇城的吻落在梁矜上的鬓边,“宝宝,我为曾经的无心之言向你道歉。不管当时说那句话的动机好坏,你也已经给我最大的惩罚。”
他顿了顿,“我一直尊重你父亲。不仅仅因为他是你父亲,而是因为他真的是一个值得尊敬的人。”
虽然,陆柔为了斩断跟商家的联系,从来都是单独见商遇城的。
但商遇城看到陆柔一步步走出阴影,过得越来越幸福,怎么会不知道方信鸥是怎样一个好男人?
梁矜上摇摇头,凄然道:“不管我爸爸是怎样的人,哪怕他真的十恶不赦,商锦康有什么权利,用伤害他性命的方式,来胁迫我跟你分手?”
一想到方信鸥被插满了管子躺在ICU里,身体里还少了半片肺,梁矜上就恨得发抖。
商遇城深眸一眯,他斟酌再三,还是吐露道:“在狱里对你爸爸动手的人,不是我三叔。”
梁矜上嗤笑一声,就要从他腿上站起来。
商遇城按着她,“你爸爸醒来那天,你可以亲口问他——用刀子扎伤他的人,是不是叫扈志南。”
梁矜上听到这个耳熟的名字,骤然扭头看向他。
商遇城缓声道:“我不能百分之百地断言,商锦康不是指使扈志南动手的那个人。但是,扈志南之前是青城建筑的副总,以他的学历能力,一出狱就进入青城担任要职,必定在青城有很深的背景。你爸爸出事前,也在青城任职多年。包括当年事故真正的幕后,应当也还在青城。这些恩怨,都是青城内部多年盘根错节滋生的罪恶,你爸爸曾经急流勇退去星城教书,也许原本也是意识到了什么。只可惜,后来还是被卷了进去。”
从梁矜上跟晁荆玉探监被尾随那次,她的模型被抢走,再到方信鸥在狱中被扈志南扎伤,这两起事件看起来都更像是当年陷害方信鸥的人,想要阻止他出狱而做的案子。
商遇城原本不想说这些,徒增梁矜上的担忧与不安。
但商锦康这次出其不意对方信鸥“补刀”的行为,让商遇城也不得不提高警惕。
或许什么都不让梁矜上知道,有时候会让她身处险境不自知。
梁矜上听完商遇城的话,果然神色都变了。
看得商遇城十分不落忍,而这样的时刻,她将来还要面对许多。
商遇城在梁矜上的耳边轻吻数下,“别怕,我会保护你。还有三叔那里,你给我一点时间来处理。”
梁矜上在商遇城抛出的重磅消息后,已经不知道说什么。
一个男人如商遇城这样强大,对她说出“我会保护你”,应该是让女人很有安全感的事。
但偏偏,商遇城背后却还有虎视眈眈的商锦康。
她在选择被庇佑的同时,是不是意味着还有更大的风险环伺在旁?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