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真的要谢谢你,也是想道歉。”南意不疾不徐地说着,“那次在医院当着警察的面,我说钥匙是我给南文谦的,确实是在撒谎。我这人虽然不算什么好人,但借着你的房子住,还把钥匙给别人的事,我做不出来。”
事实也是如此。
两人同住那几天,梁矜上能感觉出南意寄人篱下的小心翼翼。
从前的南意善良,现在的南意怯懦,但都不是这种不识好歹的人。
在接下来一顿饭的时间里,南意主动说了很多话。
梁矜上才知道,那次南意为什么要撒谎。
在南家,儿子是个小混球,老子是个大混球。
南意那次是因为害怕如果自己真的给梁矜上作证,指认南文谦“非法入室”,那他拘留个几天出来,会跟南父一起打她!
“但是,知道他能在里面蹲上十年,我心里就舒服了。”南意给梁矜上夹了一颗牛肉丸,“至少这几年,我能好过点。”
说到接下来的打算,梁矜上问南意准备怎么办?
发传单总不是长久之计。
南意沉默,“先做一阵子吧。”
她跟梁矜上不同。
她的家庭出生,注定了没有人给她很好的正面引导。
读书的时候,成绩也不算出众。
但那时候的南意,温柔解语,歌声动听,也算是文艺骨干。
学校里也有不少男生喜欢她。
其中最耀眼的,当然就是梁西洲这个阳光校草。
但这段青涩的感情萌芽,还没来得及开花,就被那场噩梦给折断了。
南意高中辍学,又跟社会脱轨了太多年,要让她像梁矜上自己一样,有规划地追求自己的人生理想,是不可能的。
梁矜上还是建议她先考个资料员证,以后可以在家做工程项目资料。
“你可以在家自学,有不懂我可以教你。”
南意自嘲地笑笑,“你还会帮我?……其实你也知道,不管你为我做再多,我心里也没办法真正原谅你的。”
她们彼此心知肚明,两个人重逢以来,她对梁矜上做了太多不好的事。
她们不可能再回到从前。
梁矜上也笑笑,“我只求自己心安。”
吃完这顿饭,南意抱着梁矜上给她找出来的考试用书,说要回自己的出租屋去。
梁矜上都不用想就知道,以南意现在的条件,绝对租不起太好的房子。
但她也是吃教训的。
“南意,你如果钱不够的话,我可以先借你。”
南意拒绝了。
这一次,梁矜上也没有再毫无保留地邀请南意住到自己家来。
……
第二天,梁矜上照常去上班。
工作堆得有点多,她加了一会儿班,已经是六点多。
梁矜上等着软件里渲染完成,发呆的时候才意识到。
商遇城从昨天到今天都没有找自己。
以他们近期的联系频率,只是两天没联系,她都已经不习惯了。
在她自己意识到在做什么之前,手机已经拨出了商遇城的电话。
“嘟、嘟——”在等待接通的时间里,梁矜上脑子飞快地转动,有什么可以找他的正事。
要听起来,不像是她因为想他而打的。
对了!
她可以问问商遇城,他昨天留在那个山村里的保镖,有没有找到宫雪苑和何哥?
有没有找到那个录了视频的手机。
名正言顺。
梁矜上一想到这里,原本啃着指甲的手也放松了。
但直到自动挂断,商遇城也没接电话。
恰好这时,乐泉走了过来。
“在给谁打电话呢?”乐泉自问自答,“哦,你家商遇城。”
梁矜上靠到座椅里,抬眼看她。
今天一天上班时间里,乐泉过来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