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矜上猝然回头。
晁荆玉大概是天生适合穿白大褂的那种人。
肩展背直,修长俊挺,从走廊那头走过来,不输给盛装的男模走红毯的样子。
他从来没有来势汹汹的气势,却永远有风度翩翩的潇洒。
晁荆玉不知道在旁边听了多久,一出现却能立刻与警察对上话,“警察先生,那条项链是我本人购于E洲专柜。铂金材质镶嵌稀有钻石,原价75万,我随时可以提供证书与票据。”
他这话一出,几个人都当场愣住了。
南文谦和女友双双石化,尤其是南文谦,听到那个金额,脚都软了一下。
以他对南意的了解,这么多年蹲在家里都快发霉了,不可能交到什么有钱的朋友。
如果不是最近看南意不回家,他硬是逼出了南意的下落,都不知道她有朋友住在这么高档的小区。
至少比他们家那个破房子好多了。
正好他最近交了个女朋友,是个小白富美。
南文谦原本想逼着南意把这家的钥匙给自己,他可以带女朋友过去装个面子。
但南意拒绝了。
他只好偷偷地配了一把。
白天趁南意出去赚钱的时候,带人去了好几次。
万万没想到,他随手摸走的一根破项链能值这么多钱。
南文谦两颊的肉几不可闻地开始颤抖,他从那家里拿的……可不止这么一根项链。
梁矜上也怔住了。
她一直以为,乔迁那天,晁荆玉除了酒以外,送的是那套别具一格的冰箱贴。
这条项链才是商遇城的风格,华而不实,用钱代替用心。
没想到……就连这个,她以为“没什么诚意”的礼物,也不是商遇城送的。
梁矜上动了动嘴唇,却不知道该对晁荆玉说什么。
他总是来得这么及时。
在她最倒霉的一天,感觉全世界都在跟她作对的时候。
有这样一个人,坚定不移地站在她这边。
他送的这根“项链”,珍贵之处不在于它将近百万的价值。
而是他在很早之前,就为今天这个万念俱灰的她,埋下了“救赎”的种子。
晁荆玉跟警察交涉完,回头看了梁矜上一眼。
“怎么看起来要哭的样子?”晁荆玉唇边含笑,“被人欺负了就要哭鼻子啊?”
梁矜上的长睫扇了扇,将眼底微微的潮意驱散,“你这不是来了吗,谁能欺负我?”
晁荆玉看穿了她的故作坚强,但也没拆穿。
南文谦就是个不学无术的小混混,仗着一张脸长得好,才混到今天。
什么能力都没有,骨气还没几两,已经臊眉耷眼地承认了项链是自己偷的。
赃物自然是被物归原主了,剩下的要带回局里继续审讯和量刑。
那两人被带走后,晁荆玉托着那条项链,问梁矜上,“这个,还要么?”
项链实在是很漂亮,值那个价钱。
但正因为它值那个钱,她才犹豫。
“嫌它被人戴过了?”晁荆玉善解人意道,“我可以送去让人清洗保养一下。”
梁矜上摇摇头,她不是这么矫情的人。
“太贵重了……”她无功不受禄,怎么能收他这么贵的项链。
晁荆玉倒没有强迫她一定收下,而是逗她,“比这项链贵的酒,也没见你跟我客套。”
没等梁矜上说话,他又收了笑意,“这次去E洲拿了奖,用奖金买了两条项链,欧泊那条送给我母亲。没别的意思,只是想跟你分享我在人类医学进程上又一次小小的成果。希望你笑纳。”
他笑容干净俊逸,真诚无比。
梁矜上被他说动了,“那等哪天我拿了AMP建筑大奖,也跟你分享我的荣耀。”
和已经誉满中外的晁荆玉相比,她现在只不过乐海建筑一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