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阳宫,江慕白坐在椅子上,手撑着下巴,垂在长眸,注视着刚刚还在怀里放声大哭的姑娘,此时已静静的睡着,小姑娘睡的很熟,气息浅浅的,他勾着唇,看向自己的手,这双手残留着小姑娘的余温,想起抱着她的时候,皱了皱眉,“怎么这么瘦”,他望着小姑娘出了神,“别走,别离开我,别离开……”软绵绵的声音打断了江慕白的思绪,他起身,坐在床前,夏凌苏眉头紧皱,梦话颤抖着,身子不自觉地翻来翻去,他不忍心,把修长的手搭在她的额头上,像哄小猫儿一样缕着毛,忽然,一双小手抓住了他的手,小姑娘的梦话依旧断断续续,“别走好不好…”“我不走,乖。”仿佛被安抚到了,夏凌苏急促的声音放缓了些,江慕白冰冷的手逐渐感受到温暖,弯了弯眼睛,一抹高兴直达眼底。
“二皇子,皇上还您到主殿。”门口的侍从敲着门,江慕白生怕吵醒小姑娘,快步开门,手下的动作却依旧很轻柔,“知道了,我这就去。”他看向屋内,想了想,吩咐着,“你在门口看着,任何人都不能进来,动静小点。”他的眼神冷冷的,侍从颤了颤,忙点头,他迈开长腿前去…
“父皇”,“诶!”何皇笑眯眯的,“不知父皇找儿臣什么事?”“儿啊,听说顾家那孩子说你最近和一个小姑娘走的挺亲近啊…”“假的。”冰冰冷冷的两个字冒出来,见江慕白一副“别靠近”的模样,要换做其他人,还真会被他给唬住,可何皇是谁啊,继续慢悠悠的问:“哪家小姐啊?”“父皇,没事的话儿臣就先走了。”“别啊,行,咱们说正事。”何皇示意江慕白坐下。他咳了咳,“前几日,有人刺杀你?”“嗯”,“那你可查出是什么人?”“花印”“南国派来的?大胆!”何皇胡须气的直抖,“儿啊,你这几日多命几个人跟着你。”“容易暴露”,对面的江慕白冷声说。“你……?”“父皇,儿臣有事就不奉陪了。”他行了个礼,抬脚就走了,想着房间里的小姑娘,勾了勾唇,走的更快了。
——景阳宫,一直守在门外的侍从看见来人,说:“主子,您回来了。”“她醒了吗?”“臣不知,不过并未发出什么动静。”江慕白轻声推开门,便看到床上的夏凌苏缩着身子坐在那儿,发着呆,小嘴嘟着,“真可爱”,江慕白对自己的想法不可思议,他咳了咳,挑眉,“不继续睡?”夏凌苏回过神,气鼓鼓的,“你当我是猪吗?”江慕白这回笑出了声,想了片刻,“街市这会在开烟火会,去不去?”眼前的小姑娘愣了一下,“你在问我吗?”“嗯?”她眨了眨那双凤眼,视线与面前的人对上,“去!”
“这人真多啊!”夏凌苏感叹着,身边来来回回的人不断走动,她回过头,江慕白已不见了踪影,她站在原地转了个圈,目光在人群着寻找着,在这时,一双大手握住了她的手,她抬眼看,江慕白不知何时出现在面前,只见他站在自己身前,宽大的身躯走在前面,为她挡过一个又一个人,她看着被牵着的手,凤眼弯了弯。“碰”,“碰”,“碰”,她惊奇的朝天上看去,一个个烟火被点燃,冲向天空,“江慕白!快看呐,好美!”身前的人站着不动,“她第一次叫我全名”,他心想着,看向身旁的人,夏凌苏满眼明亮而又多彩,她在看烟火,而他在看她。
等烟火散去,夏凌苏手指了指狭窄的巷子,看着周围围着的人群,“好像发生了什么事。”江慕白应着,依旧拉着她走过去,当凑近看过去时,周围的人的惊呼声逐渐清晰,夏凌苏能感受到其中有惊吓的情绪,她踮起脚,还没来得及看,眼前一黑,身旁的人用另外一只手遮住了她的眼睛,声音不在如刚刚到欢喜,准确的来说——是冰寒一般,冷了一度又一度,“别看。”夏凌苏心想“不好!”她挣开牵着自己的手,往人群前面挤着,看到眼前的一幕,差点晕过去————早上还跟自己玩闹的小若,此时身上扎着一箭又一箭,衣服早已破败的不成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