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殿下放着郡王不当,拐带了我那陈郡谢氏出身的媳妇,两个人一起私奔了?”
王鉴怒急反笑,一掌击在案上,将案角切下一块。
“我能理解世兄的心情,但世兄非我们行内人,不知道我们这行有句真理,当你排除一切不可能的情况,剩下的,不管多难以置信,那都是事实。”
苏彻说着向另外一边的史赤豹问道。
“提刑,您说是也不是。”“啊,这个……”
史赤豹在一旁差点笑出声,也亏他是修行有成的高手,不然多少要憋出内伤。
“苏彻,今日不谈公事。你毁谤殿下不说,胆敢辱我家门,匹夫一怒,流血五步,可敢与我做过一场?”
“哎呀,这,提刑大人……”
苏三公子一副很为难的样子看着另外一边的史赤豹。
史千户一时有些疑惑,不知道苏彻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一个六品高手,还怕这样子货不成?怕失手打死了他,后面不好跟琅琊王氏交代……
“你也不要怪我以大欺小,”王鉴一声冷哼:“怪只怪你自己管不住这张利口。”
“我怕什么?”苏彻嘿嘿笑着:“只是你我皆为朝廷命官,且都是有出身的。这私斗有个好好歹歹,朝廷责问倒是其次,别影响了咱们两家的和气。”
“立下文书,生死各自一肩担之,不论其他。”
“算了,算了。两位都是朝廷命官,出了这么大的事情,怎么能做意气之争?”
史赤豹赶紧出来圆场。
哪里还听不出来,苏三公子这是挖了大坑等着王鉴去跳。
这等富贵豪门出来的公子,哪里见过什么江湖险恶,王鉴哪里能看出来苏彻是何等修为?
等的就是找个机会把王鉴打个满脸花。
唉,苏彻不知道轻重。史赤豹当然是知道的。
王鉴跟苏彻比斗,两边谁带点伤都无所谓,打来打了去都是一家人。
可不管是琅琊王氏还是杜陵苏氏都会记住自己在这里煽风点火的罪过。
真是无妄之灾。
“这里没得纸笔,回头写来再说,世兄,这案子……”
王鉴只当苏三公子缩卵,这厮在建康时便是这样,原以为出了京城能有些成长,想不到依旧是如此不堪。
执事堂是缇骑们办公的地方,如何会没有笔墨纸砚?
王鉴到底是有修为的,当即便起身翻出文房四宝,自己研墨写了起来。
史赤豹一看顿觉坏事,心里将苏三公子埋怨一番。
这都什么时候了,武陵郡王都丢了,还在这里做意气之争。
当即便要起身将王鉴拦下,只是他还没有起来,便感觉有一道森罗剑意悬于自己咽喉腹心等要害。
转过头去,却是苏彻正一双冷眼盯着自己。
咕哝。
史赤豹咽下一口唾沫,坐在椅子上终究还是没动。
“苏三,画押。”
王鉴文案功夫了得,一封生死状当即写就,说着便拿到苏彻面前,直叫苏彻画押。
“这……”
苏三公子颇为为难。
“不画押,就跟我会行御史台大狱,把你如何丢失武陵郡王的事情硕哥清楚。”
王鉴将生死状往桌上一丢恫吓道。
你小子原来是起了拿我顶缸的心思。
苏彻捉起笔来,在生死状上草草写下了自家姓名,心里清楚了王鉴的来意。
武陵郡王丢了,实在是一桩匪夷所思的大案。
如此大案一定要有人背锅扛雷。
王鉴这厮或许是对自己刻板印象太深,想要拿咱顶缸。
至于这封文书,或许是他对自家前身就颇有不满,想要借机报复一番。
没准那位谢夫人同自家的那个前身之间真有些不清不楚的关系,不然王鉴何必至此?
一封比斗文书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