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喉间有酸涩涌动,千言万语只能化成一句:
“谢谢。”
薄南辞缓缓吐出烟圈,伸手揉了揉沈襄鬓角,扯唇说出酝酿心里许久的话:
“等奶奶下葬后,我们就领证。”
沈襄看着他,眼睛里小星星星光闪耀:
“好。”
薄南辞无条件相信她,沈襄是感动的。
见男人眉宇间浮了倦怠,陆执言搜手叶氏生意,叶氏最近应该问题不少,如今又为了傅佩芝的丧事操劳,薄南辞压力很大,想到这儿,沈襄心疼道:
“你去休息一下,叶辰与宁浩会守着,应该不会出什么事,告别仪式时我再叫你。”
薄南辞本想拒绝,奈何头痛袭来,他强打起精神,忍着头痛灭了烟蒂,转身离开露阳,沈襄也跟着他步伐进了灵堂。
陆执言并没离开,他被一群上流社会人士拉着组了牌局,围观的人很多,不喜热闹的陆执言竟然破天荒地坐在牌桌上,慢天斯理地打麻将。
因为陆执言不请自来,再加上陆叶两家特殊的关系,薄南辞不敢怠慢,让宁浩与叶辰加强防备工作,就怕老太太不能顺利入葬。
再说凉旭东开车带着谢庭芝找到了以前的那家烧烤摊,摊主是个肥胖老板娘,她认出了凉旭东与谢庭芝,见两人已两鬓霜华,老板娘为她们点好菜后,感叹:
“想不到二十几年匆匆而过,凉先生,看来你对谢小姐的爱是真的,当年,我还曾怀疑……”
老板娘没有说下去。
她想说什么凉旭东懂,谢庭芝听了老板娘的话为之动容。
她看凉旭东的目光更幽深痴情了。
老板娘将烤好的菜拿了上来,谢庭芝吃得很优雅,她像多年前一样,始终想在凉旭东心里保持良好形象。
凉旭东一根串也不没吃,喝着茶水看着谢庭芝吃,谢庭芝嘴角沾了辣椒,他伸出大拇指为她擦去,指尖不小心触碰到了谢庭芝的唇,一股电流划过谢庭芝心脏,谢庭芝停下咀嚼的动作,痴痴望着凉旭东,凉旭东冲她牵唇一笑,谢庭芝眼睛里有泪光闪动,她声音傻哑:
“旭东,我等这一天,好多年了,谢谢你还记得我。”
即便是过了多年,谢庭芝的皮肤仍如当年一样的白,没有刻意保养,纤腰不盈一握,该瘦的地方瘦,该凸的地方凸,有的人总得老天卷顾,比如谢庭芝这种,是当年傅佩芝打造出来的御城尤物。
凉旭东当年对她真的动过心,只是说,谢庭芝在他心目中的份量,不足以让男人抛弃荣华与权利。
后来,裴家逼得急,他又事先签下了那纸协议,凉旭东便借口谢庭芝丢了女儿的事责怪她,让她内疚痛苦,让她主动与他一刀两断,谁曾想谢庭芝竟然因这件事疯了,谢庭芝的疯让凉旭东省了许多事。
一个疯子做任何事都不能按常人思维理解或推断。
甩一个疯子还不容易。
凉旭东看着美艳的谢庭芝,轻柔的嗓音,像是在对对面的女人下蛊:
“从不曾忘记过。”
谢庭芝听了,停下了吃烧烤的动作,眼睛笑成了月牙,她的笑容像个情窦初开天真浪漫的少女。
“旭东,我一直都喜欢着你,只是……你不来看我了,我好伤心。”
无法承受女人的热情,毕竟是公众场合,凉旭东低垂眉眼,指尖摩挲着茶杯:
“庭之,如果你还喜欢我,就让陆执言放过凉煜吧,我们凉家的孩子是不能坐牢的。”
谢庭芝恍了恍神:
“凉煜坐牢了?是执言送进去的?”
凉旭东知道谢庭芝脑子一时清楚,一时糊涂,他将事情原委说了遍,然后,带着乞求的声音对谢庭芝说:“现在,有陆执言保护你,你不会再被人欺负了,裴丽华,她动不了你,我也可以放心……”
凉旭东还没说完,手机铃响,凉旭东见屏幕上跳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