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沙弥幽深的眼睛看着薄南辞,不知与小沙弥说了句什么,小沙弥出来了,向薄南辞行了个礼后,道:
“施主,跟我来。”
小沙弥交待其他僧人备一些斋饭,又把白景庭宁浩等人安排住进了厢房,便带着薄南辞向一处幽静的院落走去。
转过几处红亭,一间红墙白瓦的厢房进在眼前,小沙弥低头,说了声‘阿弥陀佛’,示意薄南辞进去,便立即转身离开了。
薄南辞敲了敲门,不一会,里面传来声‘请进’。
薄南辞推门而入,他抬起头,率先进入眼帘的是墙上那个大大的‘禅’字,‘禅’字下,红光满面,精神抖擞的人正是刚刚大殿里坐着颂经的和尚。
和尚看他的目光,深沉如海。
“施主请坐。”
“谢谢大师。”
薄南辞在大师对面落座。
大师递了杯茶盏过来,薄南辞道过谢后接过来,放到面前。
“大师,都说你是世外高人,今日南辞前来,是有一事相求,还望大师指点迷津。”
寂禅看着他,眼尾染了淡淡笑意:
“施主天庭饱满,地阔方圆,眉宇间英气毕露,一看就知非富即贵,有事但说无凡。”
薄南辞听了眉间一喜,缓缓开启嘴唇,便把沈襄中毒的事向大师娓娓道来。
苦禅一面听着,一面指头捻着佛珠,薄南辞说完,他面色有些凝重:
“施主,您的面相戾气太重,而您与您的前妻前世冤,今生缠,前世你们的姻缘里,是你欠了她,所以,今世,你要偿还,才会有这么多深重的苦难。”
薄南辞从不相信鬼神之说,更不迷信,但是,现在,他似魔障了般,紧张又急切地问:
“我欠了她,我甘愿偿还,但是,敢问大师,她的病还有治的希望吗?”
寂禅大师看他的眼神起了微妙变化,他说:
“能或是不能,有时,就在人的一念之间,其实,你与她缘份已经到尽头了,向来情深,奈何缘浅。”
闻言,薄南辞的心似断裂的山崖不断坠落。
见他唇色与脸色一样白,寂禅幽幽又开了口:
“有许多事是可以改变的,就看你如何决择,如何去做了。”
寂禅说完,起身,不再看薄南辞一眼直接出了厢房。
“大师。”
薄南辞追了出去,追到门口,被小沙弥拦住:
“施主,师傅让您去厢房休息,让您等四个小时后给您答案。”M..
寂禅得得道高僧,薄南辞即然是为沈襄寻药而来,也不敢造次,只能跟着小沙弥去了打扫干净的厢房,耐着性子等待。
薄南辞坐在厢房里,窗外绿树成荫,而离窗最近的那棵树上挂满了无数情侣许愿的相思扣,风一吹,树上一片红艳艳的颜色掠过薄南辞深潭般的墨眸,薄南辞不禁看得有些痴了,他起身,走到窗前。
从他站立的角度望出去,便看到了许愿树下的许愿池,池里已丢满了数不清的硬币,一角五角一元不等,静静地躺在水中,承载了无数相爱男女美好的祝愿。
薄南辞脑子里划过沈襄的颜,开心的,忧伤的,难过的,痛苦的,半喜半怒的……而她所有的音容笑貌全数映在他的脑子里。
薄南辞指尖轻抚上自己右侧胁骨下,这里装载了沈襄捐给他的肾,一想到她的器官装在了自己身体里,薄南辞就感觉自己与沈襄已是血脉相连。
这辈子,俩人已是不可分割的一个整体了。
他对她的爱,已是刻骨铭心,还有什么可以阻挡他们在一起。
窗外天边的那抹夕阳慢慢沉下去,夜幕渐渐来临。
叩叩叩!
房门响了。
薄南辞走到门边,拉开房门,小沙弥白胖圆润的脸立即出现在他眼前,小沙弥向他行了个礼,低声道:
“施主,用晚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