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了。
再说薄南辞刚把沈襄抱出客厅,沈襄就挣扎着要下地,薄南辞不许,他迈着步子,低头,唇凑到她耳边,低哑着声音:
“隔墙有耳,听了去,呆会儿,奶奶知道你是装病,又不知要说些什么难听的话。”
提起叶老太太,沈襄就来气。
“放我下来。”
沈襄语气不善。
见她真动怒,薄南辞把她抱到了车子里,叶辰跟出来,被薄南辞赶回了叶家别墅。
薄南辞坐上车,车子发动,绕着叶家别墅转了好几圈,车速慢似蜗牛。
见他漫无目的,沈襄问:
“去哪儿?”
“不知道。”
刚刚一心想让沈襄逃离叶老太太与白静修的夹攻,薄南辞二话不说就把沈襄抱了出来,现在,才知道没地方可去。
沈襄望了望外面的天色,满街的霓虹灯,映着五彩斑谰的光:
“我想见穆穆,去医院吧。”
沈襄提议,薄南辞踩下油门,车子直接驶向医院。
他们进病房时,薄司穆正准备睡觉,他刚洗漱完,陪护正催他睡觉。
“襄襄。”
见到沈襄,薄司穆这次比上次要热络得多。
他想跳下床,被陪护阻止。
薄南辞让陪护先出去,陪护离开,沈襄在薄司穆旁边坐下,她轻轻拢住薄司穆瘦小的身子。
似羽片般轻,沈襄心里又泛起了密密麻麻的痛。
薄南辞望了眼床上的母子,悄悄退了出去。
他走到过道尽头,倚在白栏上,偏头点了支烟,感应灯投射在他脸上,能清楚看到他英挺眉眼间的惆怅与焦虑。
咚咚咚!
过道那头传来了脚步声。
接着,一群白衣出现。
而他们奔往的病房是他刚走出的那间。
薄南辞脸色一变,掐灭烟蒂,他几步绕回房间,房间里充斥强烈血腥味。
薄司穆躺在床上,双眼紧闭,嘴唇乌青,蜷缩小身子不停抽搐,衣服领口浸染血浸浸的红。
刺目惊心。
沈襄跪趴在床尾,死咬着嘴唇,目光死死盯着前面为孩子止血的白衣天使。
薄南辞走过去,揽过她的身体,让她紧紧靠在自己胸前。
薄南辞能感受到怀里女人不停颤抖的身体,似乎连她的心脏也跟着颤动。
经过抢救,薄司穆鼻血止了,医生们如释重负。
护士拿来了吊针,为薄司穆挂上后,医生走过来,对薄南辞说:
“薄先生,我们谈谈。”
薄南辞松开沈襄,跟着医生出去了。
沈襄朝薄司穆扑过去,紧紧抓住了那只挂吊针的手,刚刚,护士扎针时,她看到孩子手背上全是密密麻麻的印子,她的心像是被人狠狠挖了个洞。
“叶太太,轻点。”
护士怕沈襄弄疼了孩子,出声提醒。
“好。”
沈襄擦着脸上的泪,尽管她万般不舍,还是轻轻地,小心冀冀地放开了穆穆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