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辞眼睛里翻卷着诧异,天不怕,地不怕的一个人,心里竟然就咯噔了声。
沈襄嘴角的笑,渐渐敛起,转身,留给了薄南辞华丽的背影。
薄南辞紧紧攥紧指尖,才能克制自己追上去的冲动。
沈襄走到凤江九天楼下,身后空空如也,薄南辞并没追出来,沈襄心尖立刻弥漫了失望。
她在期待什么?
期待在他心里,她比薄南馨重要,简直就是痴心妄想。
沈襄坐进欧陆宾利,怔怔望着挡风玻璃前的人流,人群熙熙攘攘,穿梭在人行道上,各自奔向自己不同的命运,而她沈襄,抓住的,唯一只有空气。
呆滞的眼神里,忽然就有黑色轿车驶过,沈襄余光扫过去,眼尾自然就扫到了车牌,她拉开引挚,车子飞速启动,车速特别快,沈襄眼睛里掠过人影、车影、树影。
然后,沈襄狠踩油门,车子飞快往前面的黑色卡宴重重撞去。
砰砰砰!
三声金属撞击的声音.
砰砰砰!又是三声,黑色卡宴让都让不掉,车尾被撞得凹进去了,沈襄转动方向盘,车子停靠路边,黑色卡宴已回退了一段距离,在她身后停下.
沈襄下车,她走到卡宴面前,看着卡宴刮掉的几团漆,闷声响了,心里无比畅快.
薄南辞也下来了.
他并没看自己的车一眼,而是把视线投向了沈襄,剑眉轻挑,问:
“得意了?”
“no,不够。”
沈襄揪住他衣领子,低头,在他脖子上狠狠咬了口,像是狠不得咬掉他一坨肉,薄南辞竟然眉头都不皱下。
交警过来,看着两人纠缠的一幕,像是看两个怪物:
“怎么回事?”
薄南辞的脖子,流血不止,然而,他像是丝毫都不在意:
“俩口子吵架,没事,打扰了。”
薄南辞客气的话,再加上刚刚看到沈襄去咬薄南辞的脖子,确定俩人一定关系匪浅,交警只说句:
“要吵回家吵,大马路上的,像什么话。“
交警刚走,沈襄就炸了锅:
“谁跟你是俩口子,薄南辞,要脸不?“
薄南辞嘴角浮了浅笑:
“不是俩口子,你亲我干嘛?且,还是光天化日之下,我不找你负责,是便宜了你。”
“不是亲,是咬。”
沈襄纠正。
“不是咬,是亲。”
薄南辞扬声调侃。
“你不疼吗?”
沈襄瞥了眼他流血不止的脖子,假意问。
“你留给我的纪念品,再疼也值得。”
薄南辞的话让沈襄鬼火冒。
“神经病。”
沈襄不打算理他,薄南辞却拽住她的手,把她扯到怀里来,双手紧拥着她,嗓音温柔:
“气消没?”
沈襄没好气挣扎:
“我气什么?我为什么要气?薄南辞,你就是个言而无信的小人。”
前一刻才说,要为她做主,把所有事交给他。
她信他了,但是,现在,她对他失望透顶。
薄南辞脸上的笑意沉了下去,他抿紧嘴唇,久久不说一句话。
沈襄剥开了他缠在她腰间的大手,抬脚狠狠踩了他一脚,转身驾着宾利欧陆走了。
薄南辞往自己脖子上抹了把,指尖全是血红,他望着宾利欧陆跑远的影子,嘴角泛起苦涩的笑。
襄襄,对不起。南馨的命,很苦,我不能把她送进去。
她有更好的去处。
手机响了,是手下阿远战战兢兢的声音:
“薄总,小姐跑了。”
“找回来,否则,滚蛋。”
薄南辞脑门即刻浮现黑线,额角,青筋紧绷地浮起,指骨也凛冽到雪白。
沈襄本来是要把车开回薄氏的,她对薄南辞还有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