线立刻顺着沈襄目光望过去,黑洞的子弹已朝沈襄飞出。
无暇思考,几乎是本能,薄南辞毫不犹豫推开沈襄,子弹不偏不倚正好射中他胸膛。
血,从雪白衬衣里流出。
越流越多,不一会,染红了好一片。
薄南辞低头,看着血红的衬衫,他拿手去捂,鲜红从指缝间流出。
沈襄见状,脸白如纸片,她惊喊:
“薄南辞。”
她要去抱薄南辞,可被薄南辞甩开,此时的薄南辞,像是头被惹怒的野兽,地上的黑人,被他揣飞一个又一个。
其中一黑人,伸手摸枪,手腕被薄南辞扣住,反手,枪口对准黑人胸膛,扳机扣响,闷闷砰的一声响,黑人翻了翻白眼,顿时咽了气。
好几个黑人见状,从地上爬起来,一溜烟逃跑了。
沈襄望着地上的黑人尸体,再看着脸色冷得吓人的薄南辞,她正要走过去,就看到薄南辞的身体摇了摇,向后退了一步,然后,猝不及防,薄南辞向地面笔直摔去。
“薄南辞。”
沈襄扑过去,跪在薄南辞身旁。
拿手压住他伤口,指尖滚烫的血液,源源不断往外流,沈襄方寸大乱,双手止不住地颤抖。..
她对奄奄一息的薄南辞说:
“我已报警了,等会儿,警察就会来,你属于正当防卫,应该没事。”
薄南辞迷离的目光,兜转在沈襄脸上,染血的指,划着她的脸蛋,在她漂亮脸蛋上留下一串血痕。
“如果我坐牢了,你会等我吗?”
他抖着心口问。
沈襄沉默,她不想骗他,尽管他为她受伤,但是,夹隔在他们之间的问题,始终是没办法解决的。
毕竟,她们谁也不爱谁。
看着沉默不语的沈襄,薄南辞薄唇扯了个虚无飘渺的笑,自嘲道:
“其实,我一直都知道,沈襄,有时候,我在想,是不是我死了,你就可以愿谅我了。”
说着,薄南辞缓缓阖上了眼皮。
像是十分疲累。
沈襄真怕他会这样永远睡过去。
正在她无助慌乱时,警车与救护车不约而同而来。
薄南辞被白衣天使抬上担架。
沈襄也跟着一起上了车。
沈襄染了血的指头,紧紧握住薄南辞的手,她怕他睡了后就醒不来,所以,一直喊着他的名字。
直到,薄南辞意识不清地轻轻‘嗯’了声,她才放下心来。
薄南辞做手术时,沈襄站在门外,等待。
这滋味比五年前更煎熬、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