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襄没说话,坐到沙发里,发呆。
盛又庭买了早餐回来,见沈襄还坐在沙发里,眉头皱了皱,他拨电话找了个律师,结束通话后,他对沈襄说:
“这个律师,我通过我爸关系找的,深城第一律。”
沈襄知道,盛又庭是怕她不要,刻意向她解释,然而,她还有什么资格去挑人,如今这情况,人家愿意接这案子,已经算是她上辈子烧了高香。
见沈襄不说话,盛又庭知道她是默许了,然后,他把意大利面递了一份给她:
“吃吧,饱了,我们去跟律师谈谈。”
盛又庭是真心待她好,昨晚也是真的担心他,所以,才会留下来,沈襄心里感动:
“谢谢。”
她说。
盛又庭筷子挑了面,塞入嘴里:
“这两个字会拉远咱们的关系,总之一句话,襄襄,我会竭尽全力帮你,夺回穆穆。”
盛又庭示意她先吃早餐。
沈襄摇头,不是思虑过重,而是真的没胃口,昨晚喝太多酒了,到现在,她胃还在疼,精神也不振。
等盛又庭吃完饭,沈襄与他一起去荼楼见了那人,白华然,深城律师界名人。
盛又庭父亲盛之华私交甚好的人,不是盛之华的关系,沈襄是不可能,请得动这号人物。
交涉一番,白华然授理了沈襄申诉夺子案。
宁浩踌躇,他向办公室里望了好几眼,终于,里面传来了薄南辞的声音:
“鬼鬼祟祟,有事?”
宁浩硬着头皮,上前,把传票放到桌上:
“薄总……”
薄南辞下垂的视线,落到传票上,眼眸幽深,掠过危险与阴骜,面部线条更是冷硬无比。
宁浩以为薄南辞不会去,可开庭时间一到,宁浩不见薄南辞有丝毫犹豫,甚至不惜丢下重要客户,让宁浩开车去接乔麦斯,米国律师界声名显赫的人物。
乔麦斯上车时,见薄南辞一直盯着手机看,他瞥了眼,知道薄南辞是在看沈襄昨晚散播的谣言。
一夜间,薄南辞霸道夺子的新闻,红遍整个深城,新闻里说,薄南辞强行把孩子抢走,不准沈襄见孩子,孩子出生那晚,他甚至不要医生为沈襄接生,还配送了几张图片,沈襄白着一张吓人的脸,躺在大床上,差点大出血,沈襄追逐在大雨里,失魂落魄,最后一张,是夜色下,薄南辞低着头,靠在蓝婉月脖颈,像是在亲吻女人,时间显示为一年前。
不用说,薄南辞出轨在前,虐待妻子在后,沈襄闹了离婚,生了孩子,而薄南辞霸王手段,掠夺走孩子。
思路清晰,一针见血,简直直戳薄南辞咽喉。
不用说,沈襄此举,扮演了弱者,煽动舆论,有了大众的支持,不论薄南辞有多强大的公关团队,或者,他手上有多强大的律师团,或许,最后的结果,都会功亏一溃。
薄南辞翻完消息,问:
“有多大得胜算?”
乔麦斯知道他看了新闻,情绪不好,拍胸口回答:
“放心,保证让你前妻跪地,向你求饶。”
薄南辞似乎很烦躁,他点了支烟,闷声不响,径自吸着。车子刚抵达法院门口,长枪短炮向下车的薄南辞扫过来:
“薄总,新闻里说的是真的吗?”
“为了得到孩子,你当真无所不用其及?”
宁浩赶紧下车,拦在了薄南辞身前,对记者喝斥:
“无可奉告。”
另一辆车飞速驶来,停下,沈襄与盛又庭从两边各自下车,记者顿时围攻上去:
“沈小姐,今天的案子,你预测有几分胜算?”
沈襄正要开口,却感受到对面射过来的冷咧目光,薄南辞英俊的脸,寒意挟裹,即便是她站这么远,也能感受到他身上散发的浓烈冷意。
尤其,他目光扫到她身后的盛又庭时,寒眸似又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