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南辞想也不想拒绝。
他烦躁地爬了爬发丝,道:
“孩子是薄家的后代,我妈绝不可能允许薄家的后代流落在外。”又是这个理由。
沈襄笑得无力,人都有些虚脱了:
“我去找郑阿姨谈。”
“可以,但这之前,你必须跟我一起回深城。”
像是怕她又跑掉似的,薄南辞提要求。
以他的智商,早就猜到了沈襄出现在爱尔兰的原因,她应该是躲过来想瞒着他生下孩子,想到这个可能性,薄南辞即惊且怕,脸色更差了。
“你住哪儿?我们去收拾行李。”
薄南辞一改往日的冷淡,热情得像个初谈恋爱的毛头小伙子。
“我不回去,我已经联系好了这里的医生……”
沈襄话还没说完,就被薄南辞怒气冲冲打断:
“想都不要想。”
薄南辞软硬施磨,他跟着沈襄一起回了出租房,看了出租的房子,男人眉头拧成了疙瘩:
“这里怎么能住人。”
幸好他出差碰上了她,要不然,他就要与她,与他们的孩子失之交臂了。
薄南辞订了两张回深城的机票,今晚就只能住宿他下榻的酒店。
沈襄要单独住,薄南辞不许。
两人奔波一阵,身上都出了不少臭汗,沈襄去浴室洗澡,薄南辞去外面买药,药买回来,沈襄也洗好了澡,正拿着吹风机吹头发。
薄南辞开了药,为沈襄受伤的脚趾擦药。
薄南辞从来没对她这么好过,沈襄有点受宠若惊。
擦完药,薄南辞拿换洗衣服准德进浴室时,目光如炬地看着沈襄,厉声警告:
“别想跑,就算天崖海角,我也能找到你。”
薄南辞进浴室洗澡了。
沈襄站在房间里,心里说不上来的滋味。
薄南辞说,天崖海角也能找到她。
他说这句话,就好像他爱她入魂一样,可是,沈襄心里清楚,他让她跟他回去,不过是想向郑秀英交差,只因她肚子里怀了薄家的种。
薄家的种不可外流,这是薄家历来的家训。
这一切与爱情无关,酸瑟涌上心头,泪水不知不觉爬满脸腮。
叮——
门铃响了,沈襄以为是服务员上来送东西,因为她刚刚喊了消宵,打开门,没看到服务生的脸,到是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蓝婉月。
“襄襄?”
蓝婉月的视线对上沈襄的脸,仿若也是吃惊不小:
“你也来爱尔兰了?”
“是的。”
沈襄冷漠回答。
她挪开身体,把蓝婉月让进了屋。
浴室那边传来开门的声响,蓝婉月莫名其妙抓住沈襄的手,声音尖利染着无助:
“襄襄,我真不是有意过来的,你这样说,我太伤心了,南辞出差好几天了,他跟我打电话说感冒了,怕他没人照顾,所以,我就赶过来了。”
沈襄明明什么都没说。
这戏演的。
而薄南辞就算真感冒了,也犯不着她从深城赶过来照顾。
真是矫情。
沈襄心头一阵阵恶寒上涌。
“我没想到会打扰到你们的好事,我走。”
蓝婉月松开紧握着沈襄的手,可怜兮兮,作势要走。
而沈襄看了眼怔在浴室门口的男人身影,冷笑一声,声音凌冽:
“该走的人是我,不是你。”
说完,沈襄拿行李走向门口,蓝婉月急得哭起来:
“襄襄,我不是那个意思,你误会我了。”
她推动着轮椅,疯狂追了上来,伸手抓住沈襄的手,沈襄心里本来就有气,在蓝婉月抓上她时,狠狠一甩,蓝婉月重心不稳从椅子里甩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