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了沈司莫枯瘦的手,紧紧地握着,眼泪止不住流下来。
薄南辞将沈襄虚拢进怀里,对沈司莫柔和道:
“爸,您明天就能出去了,今晚有些手续办不完,所以,您还得在这里呆一晚。”
“没事没事。”
沈司莫兴奋不已,一个劲儿说着没事。
薄南辞是他的希望,女儿女婿能一起来探望他,就说明媒体大肆喧染女儿女婿婚变事件子虚乌有。
他就知道是八卦记者乱写的。
沈司莫沾沾自喜,觉得他挑的女婿,是不会错的。
薄南辞的现身,让沈司莫自从沈氏出事后心里得到了最大的安慰。
薄南辞拥着沈襄正要离开,身后突地传来一声响动,沈襄回头,就看到父亲佝偻的身体瘫倒在地。
“爸。”
沈襄挣脱薄南辞怀抱,不理猝卒的阻挠,不顾一切冲了过去。
薄南辞迅速跟了上去,瞥了眼脸色苍白的沈司莫,毫不犹豫从地上将人抱起,对冲进来的冷皓寒声喊:
“还不快打120.”
几名猝卒见状,赶紧跑过来挡在了薄南辞面前,猝卒们面有难色:
“薄先生,人您不能带走。”
“不想死就滚开。”
薄南辞全身散发的冰冷气场,如地狱爬上来的修罗。
猝卒们打了个寒噤,终是不自禁地挪开了身体。
薄南辞将奄奄一息的沈司莫抱上车,沈襄紧跟在后,坐到了副驾,并时不时回头看着后车座上脸色苍白的父亲。
心口揪紧成一团。
冷皓出来时,薄南辞已把车子打燃火,车子风驰电掣飞快冲向医院。
一路上不知闯了多少的红灯。
十分钟后,沈司莫被医生护士匆匆推进了手术室。
沈襄咬着唇,坐在长椅里,一声不吭,薄南辞则单手倚在手术室门口的白栏上,静默地抽着烟。
这一刻,走廊里的安静的落针可闻。
甚至能清晰听到两人扑通扑通狂乱的心跳声。
不知道过去了多久,手术室的门终于打开,医生走了出来,摘下脸上口罩,神色沮丧:
“进去见病人最后一面吧!”
闻言,沈襄觉得似醍醐灌顶,浑身一软,像是刹那间失去了知觉。
薄南辞箭步冲过来,把摇摇欲坠的她揽入怀。
沈襄恍了恍神色,许是终于记起了刚才医生的话,她抬起头,看了眼薄南辞,便挣脱他的怀抱,似疯了一样冲进手术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