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朝,摄政王冲吏部尚书邹钦使了个眼色,邹钦快步走了过去。
莫南渊溜溜哒走到燕逸旁边,笑得颇为欠揍:“哎呀,燕兄,今日在殿上承让了,陛下才把这个差事给了我,燕兄不会生气吧?”
这番话茶里茶气的,听得燕逸火都大了,偏偏不是什么坏话,又不能和他生气。
燕逸咬着牙笑:“没事,世子殿下不怕辛苦就好。”
“哎呀,燕兄,我这也是心疼你啊。听说自从你那个贪墨的堂弟被当众斩首之后,你就大病了一场。燕兄身体如此孱弱,心地又如此善良,怕是见不得灾民们流离失所,遍地饿殍的样子。”
想起那个被斩首的堂弟,燕逸心底一阵呕血,那是他最喜爱的堂弟,也是他的钱袋子。
自从去年贪污受贿被查处之后,抄家所得的银子全都充了国库,燕逸的生活水平不止下降了一星半点,连带着手头都紧了。
这次他和莫南渊争夺前去赈灾的机会,不只是因为父亲的嘱托,他也想靠着赈灾这个肥差大捞一笔,以缓解手头银子短缺的窘境。
燕逸怕自己再和莫南渊说下去会把自己呕死,干脆推脱道:“礼部还有事情要办,我就先行一步,世子慢走。”
说完燕逸便大步流星地离开了,一秒钟都不愿多耽搁。
好好出了一口气的莫南渊勾起嘴角,让你妹妹来隔应我,我就来隔应你。
午膳后皇帝要莫南渊进宫商量赈灾事宜,顺便定下出发日期与副手的挑选。
莫南渊得知东平城富庶,因此雪灾导致的流民问题并不严重,此次前往最主要的是稳住东平城周围郡县的受灾情况,尽可能不要让灾民过多涌入东平城。
两人在御书房商讨了一下午。
王府内,摄政王妃听说已经敲定了出发日期,就在两日后,便火急火燎地拿了王府的库房钥匙,亲自为莫南渊准备起了行李。
回到王府的莫南渊看着自己房中多出来的一堆珍宝锦盒,忍不住嘴角抽搐:“娘,我是去赈灾,带这些干嘛?找个当铺当了安置流民?”
王妃嗔怒地打了自家没情商的儿子一下:“谁说是给你的!你不是要去东平城吗,总要见见人家唐家人吧,空着手去见岳家,你也好意思!”
世子殿下揉着自己被打疼的胳膊,“娘,什么岳家,你这样要坏人家姑娘清誉的。”
“唐家是清贵人家,他们娘亲沈珍琼是我未出嫁时的阁中密友,如今虽然不在了,可情分还在,礼数上我们王府绝对不能有差错。”
王妃仔细查点着整理出来的古玩字画、珍宝玉器,嘀咕着是不是少了点,“要不把府里珍藏的那架游龙戏凤翡翠屏风也带过去吧?这样才显得庄重。”
“娘,你干脆把整个王府的库房都搬过去吧。”莫南渊扶着王妃的肩膀把她往外推,“又不是定亲又不是聘礼的,您这是干嘛呀,就不怕吓到人家小姑娘吗?她今年才十三岁。”
“诶,怎么没定亲,云云可是我和你爹当年给你指腹为婚的正经未婚妻!等过两年她及笈了,咱们就该张罗婚事了,你要好好努力,给人家留个好印象,别让人家姑娘觉得你不稳重,没上进心……”
王妃话还没说完,莫南渊就眼疾手快地关上了房门,把絮絮叨叨说个没完的关心隔绝在门外。
看着满屋子的东西,莫南渊一阵头痛,留下来是被燕倩儿纠缠,走了要被爹娘唠叨,真是让人进退两难啊。
不过,想起小时候自己见过的白软奶团子,莫南渊还挺期待她如今的样子的。
“小时候还知道跟在身后叫渊哥哥,如今应该矜持许多了吧。”
将房间里的一堆锦盒归置好,莫南渊打算去前厅陪爹娘吃完饭,王府的管家就快步小跑地朝他过来。
管家把手上的请柬递过来:“世子殿下,燕府二公子邀请您明日去聚芳楼赏雪。”
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