镇里药房的人早就认得了每月往这里跑的老主顾,唐家兄妹一出现在药房门口,伙计就热情地到门口来迎接了。
“唐家小哥啊,还是之前的药是吧?”
“是,还是拿十日的份量。”
看着药柜前的大夫一格一格拿药材配药,唐云云认真思索着给哥哥换药的可能性。
若是把哥哥药里的药材换成从天光塔买来的、具有更好功效的药材,哥哥的病是不是还能有些起色?
如今的药每月三两、每日三顿地吃着,可唐云洲的病情却总是不好也不坏,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
药很快就配好了,大夫又给唐云洲把了脉,嘱咐道:“你这病还是老样子,要仔细养着,不可过度劳累。”
唐云洲眉头紧皱,如今父母俱不在,他若不劳累些,弟弟妹妹又该如何呢?
“冯大夫,您也知道我家里的情况,如今我若是再不行了,我弟妹便再无依靠了。”
冯大夫也有听闻唐家父母的事,无奈地叹了口气,“这病本就消耗你的元气,你又不肯好好保养。唉,罢了,我再加重些参片的份量,给你补补。”
不说参片还好,一说参片医馆里的伙计瞬间愁眉苦脸起来,“冯大夫,咱们医馆已经半年没有收到新的人参了,若是再这么下去,咱们就要到城里去买那济安堂卖的高价人参了。”
闻言冯大夫也是眉头紧皱,愁云满面。
“怎的?如今人参收成不好吗?”唐云云问。
“咱们这儿光是附近就两座山头呢,又怎么会没有人参?不过……”伙计瘪瘪嘴,“城里的药材铺子济安堂是王员外家的公子开的,这半年来他们高价收购人参,卖人参的都去他们那儿卖。
他们垄断了附近的人参之后,就把参片的价格提了好些倍,旁的药材铺收不到人参,就只能去他们那儿买高价人参。”
“岂有此理!他们行事如此霸道,难道府衙也不管管吗?”垄断以后坐地起价,若是旁的东西也就罢了,可药材是救命的,如此一来不知多少人会因负担不起药材的价格而丧命。
冯大夫摇摇头,“莫说凤林镇,就是整个东平城,谁不知道王员外家的千金嫁进了京城权贵人家做小妾,能不与他交恶便都忍让了。”
京城权贵人家?唐云洲细细思索着京中的人家,行事跋扈的人家不在少数,就是不知是哪家子弟的亲眷了。
“可知是哪位权贵人家?”
“普通权贵人家哪能有这般脸面,听说是嫁进了当今太后的母家,燕家。”
燕家。
唐云洲眸色沉沉,很好,又是一条罪状。
比起心事重重的哥哥,毫不知情的唐云云想法就简单多了。
她如今灵田空间在手,只要再种些灵草,到天光塔里换参片,不就能缓解参片短缺的局面了,说不定还能给家里创收呢!
从药材铺里出来,去买了些宣纸、颜料之类,又进了杂货铺子买了些生活用品。
唐云云发誓自己牙疼绝对不是因为糖吃多了,而是因为看到了胰子那一两一块的价格。
一两银子一千文,在如今的时代足够一个人一年的花销了,结果就换了这么一小块胰子。
“哥……”唐云云扯扯自家哥哥的衣角,尽量隐藏自己肉痛的表情,“这也太贵了,要不咱不买了。”
唐云洲把油纸包好的胰子放进手推车里,捏捏妹妹柔软的脸蛋,“不买这个你手上的油渍如何洗掉?我手上的颜料渍如何洗掉?何况还要洗衣洗澡?
钱的事不必担心,这点钱家里还是花的起的。”
唐云云对家里经济情况的担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她的注意力很快就被别的事情吸引了。
民以食为天,出来一个上午,兄妹三人已经饿得饥肠辘辘。
唐云洲带着弟弟妹妹在街边一个面摊前坐下,点了三碗阳春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