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夜,城中某座民宅迎来了一位特殊的客人。
少女刚打开房间门,就看见自家的闺友泪眼婆娑,委屈巴巴地坐在门口,看到自家打开了门,更是直接扑了上来。
“呜呜……安安,我要完蛋了,彼岸庭还是栽我手上了。”
被唤作安安的少女显然对老友的一惊一乍见怪不怪,但还是选择象征性地安慰一下。
“不哭不哭,栽不了的……”
言蜜草草抹了抹眼泪,叹了口气,开始说正事:
“诶,宋柏安,我言蜜这回,可能是真的栽了。”
宋柏安显然被言蜜突然严肃有点吓到了,连忙问发生了什么,言蜜把白天发生的事讲给了她。
“我被那个汤家的人瞧上了,他们觉得我命硬,想让我嫁给他们家大儿子辟邪。呸,就他们家以前做的那些歹事,我嫁进去也是守活寡。”
宋柏安本来都要准备休息了,结果老友嘴里说出这么一件事,今天都别想睡了。
“啥,这,这……”
一时间,她也震惊得有些语无伦次。
“他们还说,要是我不愿意,他们能让我在我们县活不下去。呵……”
言蜜冷笑了一声,脸上的感情很复杂。
“所以,你现在打算怎么办?”宋柏安眼里尽是担忧。
“我,不太清楚,但至少得先离开这里了,离开现在的彼岸庭。”
随即,言蜜又将头看向了她的这位老友。
“所以,今天晚上的这一面,或许是很长时间里最后一面了。”
局面突然变得伤感起来,二人突然都不愿意再开口。
天上月亮却异常的圆满,实在是不应景。
许久,宋柏安开口。
“你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吗?”
言蜜点头示意。
“我之前听长辈们说,你的母亲是外地来的,但没有人真的知晓到底是哪。但我是玉商之女,也懂点玉的知识,你之前给我看的那块玉石,你说是你母亲传给你的,我看过落款,是京城的一家品牌,而且是定制,在别处很难买到的那种。”
“所以,你的意思是,我母亲是京城的人?”
言蜜不禁有点惊讶,毕竟京城可是天子脚下的地方,自己长大的县城根本没得比。
“是可能,毕竟一块玉石而已,很难买到不代表买不到,不排除这玉是被转手卖掉的可能。这事也就那么几成把握。”
言蜜刚升起的希望又降下去不少。
不过,这倒是给她提供了另一种思路。
“不,何必那么在乎我母亲是不是京城人呢?毕竟她嫁到了这里,十几年了,她的娘家都不管不问的,就算回头我真的找着了,他们认不认都是个问题。”
“你说的也是啊,无缘无故多了个穷乡僻壤来的外孙女上门认亲,我要是你那个外祖父,真不一定同意。”
宋柏安身为商家女,比同龄人见过的利益纠葛更多,对此也很是认同。
“今天汤家的仇算是结下了,干脆咱就去京城闯一闯,要是混的好了第一件要干的事,就是回来出了今天的这口气。”
言蜜趾高气扬地叉手站着,似乎自己已经是个成功人士了一般。
“呕吼,是吗?我怎么感觉,你可能会混的连饭都吃不起呢?”
闺中密友的打趣倒也没有让言蜜灰心,反而还冲淡了一点离别的伤感。
“人嘛,活着就是要自信啦,说不定呢,说不定我就发达了!莫欺少年穷!到时候,我就请你去那种最贵的成衣店和首饰店,让你随便挑,咱出钱。”
末了,言蜜还自信地拍了拍胸脯。
“不至于不至于,你呀,出去了别饿着冻着自己,我这位老友就够开心啦。”
挚友这般宛若老母亲的叮咛,反而又令人伤感起来。
“……”
“你明天就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