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老婆也知道了？”唐亦森的眼眸闪烁着幽波，弹了弹烟灰，他微启薄唇吸了一口烟。
“应该知道了，周涛有通知她的吧。目前阮涵的病情不容许乐观，有时候会神智不清，警方也通知她父母了。我也跟伯父伯母谈过，他们应该会保释她到美国治疗，这几天内，他们会回来办理相关手续。”
唐亦森只是长长地叹了一口气，他没吭声。
这样的结果，他也不知道要说什么了。
阮涵到了这个地步，或许，她呆在父母身边会比较好吧。
或许，这也是她最好的归宿了。
“快到中午了，你还不快去给嫂子弄吃的。别抽了，我怕哪天你真的两脚一伸挂了，我想找个人喝喝酒都没有。”
“段无痕，你很嗦耶。”唐亦森横了他一眼，示意他说完了就滚。
“哎，我真搞不懂你们，一时甜得让人羡慕嫉妒恨，三句两句也能吵得起来。你说，会不会是嫂子提前更年期什么的了？”
“段，无，痕……”唐亦森咬牙切齿，一个字顿一个字说，声音轻缓，却冷得让人不寒而栗。
“好，我这次真的是闭嘴了，我走了，你自己看着办吧。”将烟蒂随手扔进烟灰缸里，段无痕真的起身走了。
他从未见过唐亦森把自己弄得这样烦躁的，可见水心柔在他心里绝不是一般的重要而已，她的地位截然不同。
唐亦森静静地坐着，俊脸弥漫着一股忧郁的情绪，深邃的眼眸也眯了起来。
莫名的，他的胸口很沉闷。
袅袅的白烟飘扬，升起，散落……他的心情也一样飞扬，沉落……
桌面也零星地散落着烟灰，他深色的西装上也有。
他知道快到中午了，可他今天却什么也还没有准备。
水心柔一愣一愣地坐在办公室里，她的眼神没有焦距，她的思绪仿佛飘远了。
不自觉地，她有瞟时间的，这个时候，唐亦森一般会让人给她送吃的，或者是他自己送过来，然后什么也没有说，仅是深深地望了她一眼就走了。
这样的冷战已经两个星期了，而她的脚也能慢慢走了，其实，不用他照顾，她自己也能行了。
只是，习惯就像是慢性毒药般，一点一点地沁入心肺，在日与夜的累积中，也能成为致命的毒药。
冷不防的，水心柔的手机响了起来，她瞟了一眼显示屏，然后把电话接了起来。
“我今天忙，我就不给你送饭了，我跟可心说了，让她帮你打包回来。”
唐亦森的嗓音还是一样低醇迷人，柔柔的，听着很舒服。
可是，他说这番话的时候，再好听的声音也会觉得别有一番滋味。
“嗯，谢谢。那个……我的脚好得差不多了，我也能自己慢慢走了，就不劳你每天跑来跑去了。阮涵的事……周涛跟我说了。”
“哦……”
很简单的一个字，却把想说的话都堵住了。
刹那间，电话两端都沉默着。
一会儿了，水心柔才接话，“我也有点忙，我先工作了。”
“嗯，我不打扰你了。”眼睛微微闪了闪，唐亦森挂了电话，随后，他又拿了一支烟叼在嘴边，点燃后抽了起来。
眉心紧锁，双眼眯得更深了。
自嘲地笑了笑，水心柔也把手机放到了桌面上，然后，慢慢地挪出办公室。
花千寻已经怀孕快八个月了，为了安全起见，她拗不过水暮寒，也为了孩子着想，她跟他搬回了市区住。
大医院什么的都在区中心这边，他们住回水家，万一到了生产比较方便。
再说了，让她独自一个人在家他也不放心，若是在水家，戈雅在，佣人也在，万一有个什么事也好照应。
都有一个月了，唐亦森再也没找过水心柔，而她也一样正常上下班，他的东西也依然留在她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