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我切的,已经放在了茶几上,你记得吃。”
陆江初点头,脸上洋溢着幸福的微笑。
见她这样,严嵇也忍不住勾起了嘴角。但是等他走到陆江初的视线之外后,严嵇的面色便阴沉了下去。
他回想起,自己下午与傅长嶙相处时,陆江初突然闯进来的样子,便一阵心跳加速。
如果不是陆江初当时注意力都放在了已经受伤的他身上,她恐怕会被书房中那铺天盖地的照片给吓到。
只因为严嵇把照片贴得过于密集,让人一看便忍不住会怀疑,他是不是精神方面出了什么问题,不然怎么会如此极端。
于是这一次进了书房之后,严嵇便把房间给上锁了。
他将那些照片一张张扯了下来。
他感觉到,或许是出于自我保护的缘故。在扯照片的时候,他整个人都冰冷平静得不得了,就仿佛,他的意识之海成了一片冰封的大地。
任何情绪,都无法在他心中搅起风浪。
每一张照片在被他扯下来之前,他都好好地看过,神色极为专注,带着一种清醒的疯狂。
无论再怎么自我欺骗,严嵇也比谁都明白,照片里的人并非他自己。
每多看一眼那些照片,便是多自虐一次。
这种痛苦,总是能在瞬间就把周围的空气抽干,让人感觉到窒息。
那种感觉浓烈而深厚,带着一种无所不在的高压之感。
仿佛处于深海之中,天地一片静寂,水压从四面八方涌来,压迫着人的五脏六腑。
水中氧气稀薄,根本无法呼吸。大脑在这种压迫中,因为极度缺氧,而开始剧烈疼痛。
心脏的跳动在持续加快,血液的流速也在加快,但是一切都是徒劳无功的。
死亡的阴影如影随形,极度的痛苦之中,自毁的欲望迫切地降临。
生与死,在他的脚下交界。
他就行走在这,如同细丝一般颤颤巍巍的交界处,冷静地撕着照片。
他才不会选择走上极端的道路。
毕竟比起照片上那个已经死去的男人,严嵇最大的优势就是,他还活着。
只要活着,便会有希望。
收好最后一张照片之后,严嵇打开了书架背后的一道暗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