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的时候,陆江初看向已经不再哭泣的庞妙菲:“感觉如何?”
庞妙菲笑了笑,笑容有些苦涩的意味,但更多是一种夹杂复杂感情的轻松:“感觉就像在做梦一样。”
“我从哥哥脖颈处的残留的胎记认出他,刚开始看见哥哥这样子,第一时间便觉得心疼得不得了。但是哭了一阵后却开始庆幸,活着比什么都好。”
她这番话让陆江初很有共鸣:“没错,只要能活着,其他东西都是次要的。”
庞妙菲见陆江初神情寞落,正想安慰一下她,便看见陈叶在门口徘徊的身影,以为他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连忙提醒陆江初:“陈助理来了。”
见庞妙菲提起自己,陈叶索性走进病房,不小心瞥见那个躺在病床上,已经被烧得面目全非的人,只觉得触目惊心,连忙移开视线。
他走到陆江初身旁,悄声道:“江初小姐,严总已经醒了。”
陆江初点头,示意自己已经知道了。
等了半分钟,见陆江初都没有其他反应,陈叶这才有些着急了:“严总想要见您。”
见陆江初似乎想要拒绝,陈叶不由在心里感叹严嵇的神机妙算,接着道:“严总说,为了你们之间的合作,陆小姐您最好还是去一趟。”
这句话,就有了些威胁的意思了。
果然,撕破脸皮的严总再无顾忌。
庞妙菲面露担忧地看向陆江初,只见陆江初嘴角噙着一抹冷笑,但这次总归没拒绝陈叶的邀请。
叮嘱庞妙菲遇到问题要第一时间打自己的电话后,陆江初先于陈叶离开了这个病房。
陈叶跟在陆江初身后,极力降低自己的存在感,但纵然如此还是没有被陆江初放过。
一个个致命的问题从陆江初那边抛出——
“陈助理觉不觉得,你们严总的过敏性休克是他的苦肉计,好让我同情?”
陈叶尴尬微笑:“应该不是吧,毕竟有谁会拿自己的生命开玩笑。”
“他最近总是跟在我身边,是不是太闲了,在公司没什么事做?这样的话,我让哥哥给他找点事情吧,比如操纵一下严氏的股票,每天跌停之类的。”
陈叶擦去额头的冷汗:“严总很忙的,每次从江初小姐您这里回去后,都会加班到半夜,一天最多睡两三个小时。”
这一点陈叶还真不夸张,严嵇最近这段时间,不眠不休都是常事。
但陆江初丝毫没有同情,只冷冷扔下两个字:“活该。”
陈叶接不下去了,不敢反驳更不能认同,绞尽脑汁也只能干巴巴说一句:“严总他也是关心您,才时常跟在您身边,他对别人从来不这样的。”
陆江初没点头也没摇头,毫不在意的样子。
陈叶心累得不得了,觉得严总应该给他加工资了。他绑架了王前一家人,都比和陆江初聊天轻松。
果然,比起和女人打交道,还是工作更加亲切。
就这样,在水深火热之中,陈叶终于和陆江初一同到了严嵇所在的病房。
过敏有个特征,就是来得剧烈但消失得也快,严总几十分钟前手上的大片红疹此刻已经一点痕迹都没有了。
表面说着不关心,但看他的确一点事都没有,陆江初还是暗暗松了口气。
只不过,她说话的语气仍旧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冰冷:“严总既然没事,叫我过来做什么?”
早在陆江初进门的时候,严嵇就放下了正在读的文件夹,目光没从她身上移开过,不禁让陆江初觉得如芒在背。
“叫我阿嵇。”严嵇的语气平静而坚定。
陆江初从床头柜的果盘里拿了个橘子剥着,橘子的清香覆盖了房间的消毒水味道,让人感觉神清气爽。
剥好橘子后,陆江初尝了尝,发现它快要酸死人,立马全递给了严嵇。
又戴上了之前的温柔面具,声音关切:“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