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觉得一种无端的愤怒燃烧在胸口。
陆江初按了按喇叭,示意严嵇离开,没有耐心给严嵇一个回答。
“你不敢和我对视,是心虚了吗?”严嵇仍旧没有让开。
陆江初皱着眉头戴上墨镜,这才看向严嵇。
不得不承认,严嵇除了一张脸,和顾和光没有太多相似。如果说顾和光是冬日暖阳型的温润君子的话,严嵇便是一把锋芒凌厉的利剑,极具侵略性。
他容貌俊美,五官如同刀削,眼睛仿佛冰凉幽深的潭水,周身带着那种惯处上位的咄咄逼人气息。
隔着墨镜与严嵇对视,陆江初嘴角扬起嘲讽的笑意:“没错,我这两年都在怀念他,我也的确不如严总坦陈。严总可是在咱们结婚第一天就告诉我,你心有所属。”
“不过,我说,虽然我俩好像都不是什么好货色,但我这边好歹是未婚夫去世才找的新欢转移注意力,严总您的白月光还活得好好的呢。”
“你说呢,陆仙仪小姐?”
陆江初将祸水东引,看向陆仙仪。
陆仙仪面色痛苦,泪水大滴大滴落下:“我不怪阿嵇,当初的确是我提的要分开,阿嵇这两年过得太苦了。”
她的泪水似乎唤醒了严嵇,让他从愤怒的情绪中猛然惊醒,不明白自己刚才的情绪来自什么地方,倒是陆仙仪发觉严嵇恢复正常,拉着他给陆江初让了道。
陆江初的车风驰电掣般离开,陆仙仪掩下眼中的怨毒,她一直知道,自己从来都不是一个幸运的人,她能够到今天的位置,不过因为审时度势、善于攀附。
两年前她的确错了,站错队选择出国,若是她当初知道,严嵇会继承严家的家主之位,怎么可能和那个人一同离开。
现在她的一切把握,不过因为严嵇还不知道当年真相,只以为她是被迫的。想起刚才电话那头威胁的话语,陆仙仪眼中的残忍怨毒几乎不掩饰,但没人看得清她的表情。
她抱着严嵇哭,这次没有说太多,甚至哭泣都没有声音。
严嵇只感觉冰凉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衣服,不由心中升起一股怜惜之情,但想起陆江初离去时的身影,严嵇想抬起拥抱陆仙仪的手最终还是放下了。
他只是没有推开她。
就像当年那场绑架案之后,他们重逢时那样,脑海中构想的汹涌情绪,在一见到真人那刻,便平息下来。
你会一瞬间怀疑,真的是她吗?是她陪他度过了那般痛苦的岁月?
有了这样的疑问,心中便有了抗拒。
但是感情和曾经的记忆、感觉,都会在相处中重新找到。
陆江初已经是过去式了。
无论她那句对未婚夫的怀念,是不是说出来专门气他的,都一样。
全都过去了。
这样想着,严嵇却不动声色地推开了陆仙仪,劝道:“别哭了,一切都会好的。”
就像他们最初的相处模式,一个兄长对待妹妹那样。
陆仙仪想着如何处理电话中那个人,都没有察觉到严嵇的疏远之意。
这时,她的电话铃声突然响起。
陆江初心中便是一沉,以为是刚刚那人又打来了,第一反应便是支开严嵇自己独自应付。
好在严嵇的确也有一个会要开,还差几分钟就迟到了,于是很快离开。
陆仙仪接通电话,声音是压抑的怒吼,全无平时那种温柔知性的模样:“你要的钱我都会打给你!别给我打电话了!”
电话那头沉默了片刻,才响起一个有些犹豫的女声:“仙仪,你这是怎么了?遇到了什么麻烦吗?”
听声音,说话的是自己的经纪人苏湄。
陆仙仪一看手机屏幕,果然是苏湄的电话,她神经太紧绷了,竟连这都没有看见。
心脏急促跳动,陆仙仪有些不耐:“我没什么事。你是怎么了?这么仓促找我?”
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