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姑姑,这是何意?”崔老太太看不明白。
“外祖母,是我,贞儿!”李贞儿扑进崔老太太的怀里,小声哭了起来。
崔老太太好一阵惊骇,“你……你是贞儿?这是怎么回事?你不是已经……,你这脸又是怎么回事?你的脸上不是有胎记吗?这脸上什么也没有了啊?”
老太太揉着眼睛,生怕只是做着的一个梦,激动得直流眼泪。
“说来话长,外祖母请坐,听贞儿慢慢说来。”李贞儿扶着老太太坐下,说起了过去的一切。
她将自己如何治好脸上的疤痕,如何流落到村子里大难不死的事,对崔老太太说了。
崔老太太听着听着,脸上的神情渐渐愤怒起来。
“好个韦季衡!他居然敢害你!”崔老太太愤怒地拍着腿,“只可恨,崔家人贬官的贬官,流放的流放,还被抄了家,不能将那韦季衡绳之以法!”
李贞儿抱着崔老太太,“外祖母,虽然韦季衡如今权势滔天,但也不是没有办法将他板倒!我已经掌握了一些他做恶的证据!只等有机会,我必将他打入死牢!”
崔老太太抚着她的脸,“委屈你了,贞儿,我们帮不了你,所有的苦,让你一个人受着。”
李贞儿却摇摇头,微微一笑,“我不怕,外祖母。”想到此次来的目的,她又说道,“对了,外祖母,大舅舅究竟是为何被贬的官?在庆阳县时,他说得比较含糊,只说惹着了皇上,皇上愤怒之下,将他的官贬了。”
崔老太太摇摇头,“你大舅舅不说,估计是不想让你太操心,如今你来了京城,不让你知道,你也会去打听,罢了,我说给你听吧。唉,说来说去,都是因为荀贵妃的弟弟。”
李贞儿眯了下眼,“荀贵妃的弟弟?那是因为什么事?”
“荀贵妃的弟弟是凉州守将,荀守将在年初上书皇上说,兵部发往凉州的一批药材,全是发霉的,还说发去的衣服布料全是次等品,一戳就破,根本不能穿,又说粮草里混了不少沙子,根本不能吃。”
“……”
“你大舅舅当时管着兵部的物质分配,于是,皇上派人一查,说你大舅舅失职,又有人揭发你大舅舅贪墨银子,皇上大怒之下,抄了崔家,所有人的官职全被革了,家仆们全都充公了。”
李贞儿愤然道,“大舅舅在兵部十几年,从未出过差错,怎么这次出了这么大的错?会不会有人陷害他?”
她想到了韦季衡派人在庆阳县郊外的刺杀。
莫非,是韦季衡搞的鬼?
崔老太太摇摇头,“我们当然不服啊,我和你二舅舅四处奔走求情,可墙倒众人推,没人帮我们崔家说话,你母后帮着说了几句话,也被皇上打入冷宫了。”
李贞儿眯着眼,想着其中的利害关系。
贵妃?
韦季衡?
这两人悄悄通过信,会不会是这两人联手害了大舅舅?
他们,为何要害大舅舅呢?
李贞儿想不出所以然来,心中越发想见到母后,去问个清楚明白。
外屋中,传来崔二爷和骆瞻云的说话声。
崔二爷是个没心没肺,只想吃喝的人。
“外祖母,我还活着的消息,千万别对其他人说。”李贞儿想到自家不靠谱的二舅舅,提醒着崔老太太。
崔老太太见李贞儿往屋外看去一眼,料想她是担心崔二爷。
老太太握着她的手,“你放心,我不会说的。”
李贞儿笑着道,“瞧我,尽说些别的事情,还忘记了问外祖母,近来家里过得可还好?”
租这么破旧的屋子,想必日子过得甚是艰难吧?
“家里人都还好,眼下,也不奢望什么了。”崔老太太摇摇头,“只是你母亲,叫人担心。崔家虽然破败了,倒好在人都在,你母亲一个人在冷宫里,也没个人照应,叫人担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