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公公指着自己的脸,哈哈一声冷笑,“那你记着啊,咱家长这样的!”
“我记住了,刘公公!”李贞儿冷笑道。
她忍着小腿的疼痛,咬紧牙关,扶着晚秋,往前方的牢里走去。
砰——
两人才进牢里,牢房门就关了。
“老实呆着!”锁门的太监,扔下一句话,就离开了。
李贞儿扶着晚秋坐下。
“你们是犯了什么事,被关进来的?”隔着一排栅栏的牢房里,有个苍老的声音,哑声问道。
李贞儿回头看她。
这是个头发花白的老宫女。
看年纪,约莫着有六十上下的样子。
李贞儿没理会她,将晚秋扶在地上躺平后,开始查看伤口。
全身血淋淋的,伤口和肉已经粘在一起了。
李贞儿难过得落泪。
她背过身去,悄悄从空间里拿了些清理的药水和药出来。
先给晚秋的上身清理伤口,消了毒后,再洒上药粉。
接着,她又给晚秋打了破伤风的针。
牢里昏暗。
但毕竟没有墙壁,只是木板隔开的栅栏。
李贞儿给晚秋治伤的举动,令隔壁的老宫女十分的惊讶。
她问道,“你居然带了药品进来?他们居然没有发现?”
李贞儿回头看她一眼,发现她的手背上,有几条长长的血口子,已经结痂了,但却是肿着的。
可见,结痂下面的肉,依旧是肿着的,没有全好。
李贞儿想了想,将一瓶药丢进了隔壁的牢里,“药水外敷,一天三次。”
老宫女接在手里,发现是个褐色的瓶子。
瓶子不是瓷器的,却也不是玛瑙,说不出是什么材质做的,透明,比瓷器略软。
“你这瓶子,倒也稀奇,从没见过呢。”老宫女看着瓶子,好奇说道。
李贞儿又给晚秋喂服了一些药汁。
在等待晚秋醒来时,她望向老宫女问道,“嬷嬷原先是哪宫的人?怎会在此?”
据说,进了掖庭署牢司的人,没几个活得久的。
看这老宫女的脸色,起码在这里关了两三年之久了。
老宫女的脸,十分的苍白,脸颊瘦削,手指如枯树枝。
“我刚才问你呢,你没回答我,倒先问起我来了。”老宫女笑了笑,“也罢,说与你听吧,我是景元宫的宫女,被关在这里三十年了。”
李贞儿大吃一惊,“你被关了三十年?”这实属奇迹了!“你是怎么活下来的?这里的条件这么差……,你手上还有伤……”
李贞儿想像不出来,这个老宫女是如何度过了漫长的三十年。
“就这么过呗,我呀……”她笑了笑,“这里的人不敢杀我!我若死了,他们谁也不好过。”
李贞儿好奇了,“为何这么说?”
老宫女不答,却再次问起李贞儿,“你的口音,不是纯正的京城官话,你的口音中带着外地音。看你的言行举止,不像是刚刚进宫的小宫女,怎会说着外地音?又是怎么被关进来的?”
轮到到被盘问。
李贞儿微微一叹,“实不相瞒,我是安乐公主的侍女,六年前跟着安乐公主去庆阳县居住,几个月前,公主殁了,我和这位昏迷的晚秋,被韦驸马带回了宫里。今天一早,荀贵妃安排我们到浣衣司当差,中午时分,浣衣司的人吃了饭后,开始不停地拉肚子,大家指认我和晚秋是凶手,在饭里下了药害着大家。”
说完,她忽然又到,这嬷嬷被关了三十年,又怎会知道十几岁的安乐公主?
“安乐公主是崔皇后的女儿。”她补充说道。
老宫女喃喃自语,“崔皇后的女儿?那个小时候脸上忽然出现疤痕的小公主?”
李贞儿惊讶了,“嬷嬷一直被关在这里,居然知道她?”
嬷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