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小郎君既然已经醒过来了,那便不会再有什么危险了,只需安心将养就好。”秦太医放下张拯的手,抚着胡须一脸严肃的定下结论,俨然一副权威专家的派头。
“辛苦秦太医了,我儿的伤势,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元氏依然是满脸担忧,不安的问道。
“不妨事,小郎君体质极佳,看似伤得严重,其实不过是一些皮外伤罢了,饮食上切忌荤腥,多食清淡之物,老夫再开两个清心安神的方子,将养月旬便可无恙。”
听到秦太医这么说,元氏真是发自内心的松了一口气,连忙起身行礼感谢道:“真是多谢秦太医了,改日府上定有谢礼送到。”
秦太医客气回礼道:“夫人客气了,不过是老朽的分内之事,不敢言谢。”
“绿裳,领秦太医至前堂歇息,让账房支取钱百贯聊做秦太医的出诊之资。”
元氏吩咐道,绿裳便是那名风风火火的丫鬟的名字。
“是!”绿裳应道。
“老朽告退!”秦太医此番倒是并未推辞。
待众人出了张拯卧室,元氏又问道:“我儿可有哪里不适,为娘叫厨房熬了稀粥,我儿可想用一点?”
张拯两眼一翻,“虽然这种被人关心的滋味很爽,但是老娘这一副照顾绝症少年,仿佛自己下一秒就会随机仙逝的即视感是怎么回事?”
“诶呀,不好!”张拯忽然一惊。
“我儿,什么事?”元氏还以为他哪里不舒服,一下子紧张起来。
“我脸先着地对吧?”张拯小心翼翼的求证,随即气急败坏的对元氏喊道:
“快去将秦太医追回来,快!”
元氏一愣,虽然不知道儿子要干什么,但还是决定遵从儿子的决定。连忙出了门朝前堂小跑而去。
“啊~啊~啊~我的绝世容颜。毁了,真的毁了。”
张拯悲痛欲绝,他哭了,哭得很伤心,比贞操没守住都更让他伤心,如果说伤心有一个数值的话,那么张拯此刻的心情就好像出门丢了钱,还是五百贯……
“秦太医,秦太医来了”又是那个风风火火的丫鬟绿裳。后面亦步亦趋的跟着呼吸稍显紊乱的元氏,显然一路小跑让养尊处优的元氏有点不太适应。
“秦太医,救命啊~救救我!”张拯不知道哪来的力气,翻身起来一把抓住了秦太医的袖子哀求道。
“冷静,小郎君冷静。你先告诉老朽你哪里不适?”秦太医也被张拯此番作态吓了一跳,以为他身体哪里出了什么问题,连忙好声安抚着张拯。
“容颜,我绝世的容颜,脸,我英俊潇洒的脸。我的脸,呜呜呜~毁啦~有没有那种去疤淡痕永葆青春的神药,救救我。”张拯用充满祈求的眼神盯着秦太医,仿佛抓住了最后一颗救命的稻草,抓住秦太医的袖子摇啊摇啊。
“啊,少郎君放手,你先放手再说。”秦太医的心理承受能力显然没有那么强,并不能跟上张拯此刻跳跃的思维。
“这小郎君的思维如羚羊挂角无迹可寻,果然是长安有名的小混账。”秦太医如是想道。
秦太医抬手把住下把三楼长须安抚着并不平静的内心,缓缓道:“这永葆青春的神药嘛”
话音刚落。
“有吗?”张拯放开了秦太医的袖子,小心翼翼的问道,期待的眼神看着秦太医充满了希望的光亮。
“老朽自然是没有的!”
张拯充满希望的眼神顿时暗淡了几分,但还是不死心的问道:“那祛疤淡痕的呢?”
“这个,也没有。”
秦太医苦笑道:“就算有,也被宫里的娘娘们承包了。”
张拯的目光从充满希望,到黯淡无光。然后认命般缓缓躺平,眼角流出一滴伤心的泪水,仿佛灵魂出窍,浑身的伤痛都动摇不了张拯半分。
喃喃道:“没有了绝世的容颜,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