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安远王妃的讲述中,陈之筠的身份缓缓揭开。
不说陈之筠是何表情,可就连斐慕兮这个不是本人的旁观者都有些接受不能,呆立在场。
安远王夫妇遇见陈之筠时,陈之筠已有六七岁大了,抚养陈之筠的老婶子刚死不久,没人照看的陈之筠如同乞儿,一身脏兮兮的游荡在街上,安远王夫妇两人女儿也才三四岁,见此便起了恻隐之心,把人带回去抚养了。
虽说安远王夫妇将陈之筠带回了府,但前些年夫妻二人对他也没怎么上心过,不过是让她不饿肚子不受饥寒罢了,如亲生父母一般该有的体贴关照两人自是做不到的,直到后来陈之筠展露了一些武艺上天赋,两人这才对陈之筠看重起来,甚至认陈之筠做了义子,这才与她有些了亲近。
对于陈之筠的身世,陈之筠自己都不清楚,只听抚养她的老婶子说她的身世不凡,被人所害才会如此,也许是那时陈之筠的年龄太大,那老婶子怕小孩没有个把门透露出去,想着等陈之筠大些经世了再说,却没想还没等将陈之筠养大,她便得了急病去世了,于是陈之筠真实的身份,再没人知晓,就是想起探究也是枉然。
要不是此时朝北国寻子之事闹的人尽皆知,他们也不能把这看似毫无关联的事情联系起来。
是的,安远王夫妇二人怀疑,陈之筠就是朝北国的皇子!朝北国放出来所有的线索都能与陈之筠对得上!那抚养陈之筠长大的老婶子给陈之筠留下来唯一一块铜牌与陈之筠手腕上的胎记正是佐证。
斐慕兮瞠目结舌,陈之筠的身世居然如此曲折,上次听八卦的那幕还历历在目,那时她是万万想不到主角会是自己身边亲近的人。
斐慕兮神色复杂的望向陈之筠,却见陈之筠脸上除了震惊外还带着惶恐,斐慕兮脑子一激灵,这才想起,对啊!自己怎么也糊涂了,陈之筠明明是女儿身啊!朝北国寻的可是皇子,她父母也明明也知道陈之筠的身份啊,怎么还把陈之筠推出来,这不是把陈之筠往火坑里推嘛?
陈之筠与斐慕兮两人坐如针针,南帝此时也听完了来龙去脉正在思索什么。
“朕心中有数了,若此事成了……”
话到一半,南帝并未再继续往下说,而是招了招手,随着他的招手,立即从隐蔽处走出一宦官。
“安排人送安远王他们出宫吧!朕曾经赐给安远王的那座宅子可还在?”
那宦官思索了一会,仿佛想起来什么,用他那尖细的嗓音回道。
“陛下说的可是南边那座宅子,那宅子还在呢,虽然那宅子一直空荡荡的,可陛下早前就吩咐过奴才,让奴才叫人好好打理着呢!”
南帝满意的点了点头。
“找人收拾干净些,再派些手脚麻利的人送去,把安远王一家安排进去吧!”
宦官立刻答应下来,安远王一家也立即行礼拜谢。
见着眼前这堆忙忙碌碌为自己收拾宅邸安榻的下人们,安远王却叹息道。
“看来近日是离不了京了,早知便将建儿跟平儿带上了!”
跟着南帝的安排,等一切收拾妥当,稳妥下来已到深夜,此时已静悄悄,忙活一整天,连丫鬟跟待从们都犯困了,可此时几人却并没半点睡意,打发人下去后,几个的面色各不相同。
斐慕兮与陈之筠不解的望着二人,等着一个解释。安远王愁容满面却无可奈何,安远王妃揉了揉眉头,一副累急极的样子,见几个都盯着自己,只好叹息一口。
“好了!你们都无须太过忧虑,之筠的身世千真万确,不会有半点作假!至于之筠的……”
毕竟不在自己的地盘,安远王妃并没有说出来,只含糊一过,但几人都知道她说的是什么。
“其中自有内情,至于我如何得知其中也颇为复杂,反正你们知道我不会害你们便可。”
说完安远王妃望向了陈之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