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王溥,说道:“我知齐物意思。你我饱读诗书数十年,为得可不是与那些莽夫一教高下,比个胜负。现今正逢乱世,某也想追求明主,扫平六合,让我大周重现汉唐之势。你我也能如萧何、房乔一样,名垂青史。现今官家有太宗气概,正是值得追寻之明主,确实不应将国力无故消耗与内斗之上。前朝后汉的下场,不正是前车之鉴?”
他说着忧心忡忡的道:“某即为国相,并非没有宰辅气度,去跟他们一般见识。实是我们给压了数十年,而今好不容易占得上风,就此放弃追击。万一他们不停手,又当如何?你我看得远,那群莽夫呢?”
王溥看了一眼开封府公文,笑道:“那就再将这个小阎罗顶出去。莽夫无远见,这小子还没有?我看他将来的成就只怕在你我之上,与我们一样,此子也是胸怀大志之人。”
“当今天下,能成大事者唯有官家,他想一展抱负,岂能坐视莽夫乱政?再说其实武臣中也不是没有真知灼见的,李重进就不提了,那个赵匡胤也很不错。”
“走到这一步,事情的发展出乎我们的预料。继续借罗幼度的手压下骄兵悍将,不如借他创造出来的机会与武官们达成微妙的平衡。”
“罗幼度打开了一个新的局面,而你我身为国相,退一步如何?”
范质心思随机而动,笑道:“还是齐物高明,他不愿成为我们手中棋子,亲自去找了李重进,意图跳出棋盘之外。那就看他,有没有当这棋手的资格!万一他顶不住,我们再出面收拾残局,也可令他心服。”
“拭目以待!”王溥说了四个字,然后取出自己的宰相大印,重重的盖在了开封府的公文上,递还给了范质。
范质也回到了自己的位子上,在上面盖上了自己的大印。
开封府的印记,刑部的印记,两宰相的印记,若加上皇帝大印,意味着正式定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