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到了。
天启府中，已经没有了任何活着的生命波动，鲜血早已经染湿了灰色的地板，就连生长的花草，也无力地垂放下去。
“不......怎么会这样？”
周长生满眼都是痛苦之色，他已经把这些弟子当作了自己最后的亲人，却没想到，他们竟这样死去了，连尸首都不见了踪影。
意识继续蔓延，周长生在天启峰上不断地寻找着什么，终于，他发现了山下的两人。
在感知到二人存活的波动后，周长生瞪大了双眼，随后一脚踏出，身体已至山下。
刚到这里，他就看到了刚刚苏醒过来的林雪涯，双目无神地躺在树下。
至于项洛溪，依旧处于昏迷的状态，令周长生所愤怒之处，是项洛溪那空空如也的袖管......
周长生缓步走来，似乎不愿打扰林雪涯的宁静。
“徒儿......”
周长生静静地走到了项洛溪的身旁，检查着他身上的伤势，随后看向了林雪涯。
“师父。”
出人意料的是，林雪涯并无任何的歇斯底里，从外表到内心，都仿佛十分冷静。
“欣彤她......为了救我，死掉了......”
就在片刻之前，唐欣彤在千钧一发之际，出手救下了项洛溪，但付出的，却是她的生命。
周长生的脸色，猛然一顿。
自己徒弟如何对待感情，他一清二楚，同样知道，那唐欣彤的死去，会对林雪涯带来什么......
周长生没有多说什么，现在说些什么都已经迟了。
他若是能早些回到玄宗，又或是不参与那拜门一事，恐怕也不会发生这种事情。
林雪涯闭上了双眼，就那样斜斜地躺在树下，双眸紧闭，不知在想些什么。
无奈，周长生只能先将项洛溪带回去，再回来安抚自己的徒弟。
可就在他朝着项洛溪走去时，一道倩影从天而降，落在了项洛溪的身旁。
“你是......璃长老？”
周长生挑了挑眉头，他认得眼前的人，正是那归月宗的长老，璃梦。
她为何来到此处？
正在周长生疑惑之时，满脸阴冷之色的璃梦目光看向了项洛溪，注视着他那空空如也的袖管，不禁一震。
“周长老，可否将他交给我，我能为他修复伤势......”
璃梦浅声说道。
周长生则是满脸疑惑的表情，这璃梦不去关注自己归月宗的那些弟子，为何要如此关心项洛溪呢？
就在他准备询问原因之时，璃梦郑重地看向了周长生，淡淡说道：
“他是我的儿子......”
话音一落，璃梦就带着项洛溪离开了此处。
只剩下了满脸疑惑之色的周长生，还在回味先前璃梦的话。
“他是......璃长老的儿子？”
虽然不知详情，但周长生还是放任她带走了项洛溪。
接下来，就该让周长生头疼了。
要怎么，才能让林雪涯从中走出来呢？
或许，让他独自待上一会儿，才是最正确的吧。
周长生并没有走远，和林雪涯保持着距离，在他三十米外的地方坐下，随后深深叹了口气。
天启府，他并不想回到那个地方。
那里，早就被自己徒弟的鲜血所覆盖，哪怕清洗干净，空气中也是浓浓的血腥味。
可悲的是，竟无一人留有全尸，唯一剩下尸体的，就只有那些天阴教的人。
在周长生看来，天启府已经被鲜血所玷染了，他不希望回到那里。
留在这里，和自己唯一的徒弟呆在一起，或许也是一种慰藉吧......
他听不到林雪涯的哭声，在自己的印象中，林雪涯并不是一个坚强的人。
正因如此，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