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芽儿,你好些了。”她听见有人在身后唤她的名字,于是,赶紧转过身,不知是身体刚好,还是本身营养不良。总之,柳芽眼前发黑,有种天旋地转的感觉。
来人看见柳芽的状态,心说不好。赶紧扶住柳芽,焦急的问:“孩子,你是不是头晕?”“是,我感觉天在转圈。”柳芽晕乎乎的回话。来人接着说:“没事的,你刚才转身转急了,一会就好。”你还真别说,柳芽很快就不晕了。她这才细看来人,一位五六十岁的老人,中等身材,一身衣服干净利索。这是五奶奶,从前的那个柳芽经常去五奶奶家的。
柳芽和五奶奶家的傻姑很要好。或许是因为爱屋及乌的原因,五奶奶和柳芽的感情也很好。
她注意今天的五奶身穿黑灰色家织布衣服,衣服的前襟还有裤子的膝盖处都打了补丁,但洗的干净,一看就是勤劳朴实的老人。人也同衣服一样从上到下透露出干净整洁不俗的气质。但是,今天的五奶奶的脸上有着柳芽看不懂的情绪,似忧愁;似悲伤;似痛苦,又好像都不是,倒像是担心多些,忧愁少些。柳芽看着面前的老人,她心里若有所思,五奶奶肯定有什么难事了。会不会与今早上族长太爷爷找爹去有关。
柳芽心里想着事,又乐呵呵的和五奶奶打着招呼:“五奶奶好,您这是做什么去?我陪您去,行吗,五奶奶?”
“想去去南山坡挖点野菜。你刚刚好,能行吗?”五奶奶温和的语言,如春风一样拂过你柳芽的心田,让她的心里暖融融的。
看来五奶奶上山挖野菜也是为了充饥啦。五奶奶家和其他几家一样,也不富裕。这里的几家本家都一样,都是贫困的,又可以用一贫如洗来形容一点都不为过。只不过五奶家更艰难一些。五爷爷在世时,他家的条件是最好的,那时五爷爷每年都出去一两趟,拉脚挣些银两贴补家用,偶尔,柳芽家日子艰难时,他们对柳大奎一家时常伸出援手。但是,好景不长在,好花不常开。那年冬天,五爷爷从山外回来就病了,整日的咳嗽,吃了很多汤药也不见好,家里的钱花光了,以前攒下的家底也变卖的所剩无几,最终,人也没能熬过来年的春天,还是去了。听大人们讲五爷当时走的很安详,就是吐了很多的血。五爷去了之后,只留下五奶一人带着唯一的傻姑娘过活。日子就难了,好在傻姑人不是特傻,只是稍慢一些,眼前的活还是能干一些,就这样娘俩在本家的帮助下日子还过得下去。“五奶奶,大姑呢,我能去找大姑玩吗?”柳芽想起傻姑人很好,不禁出声问道五奶奶。当然,柳芽不知道傻姑没在家的事,更不知道早上族长爷爷讲的事情,若是,知道,打死自己也不能问这么没有水平的话。“你大姑呀,你别去找她了,她前个儿被你二姑家里来人接去她家了!”五奶奶面带忧愁的说。若说忧愁,不如说,哀大于忧。
现在,柳芽终于知道一开始感觉五奶奶脸色不对劲在哪里了。五奶奶满脸哀色,是那种——哀莫过大于心死的感觉。凭直觉柳芽敢断定,五奶奶家的二姑肯定发生什么事了。但不论什么事,也不能让傻姑去呀,傻姑去了能做什么呢,要去不也应该是五奶奶去,或是,央求族里人出面解决吗。唉,不论什么事,都不是我能解决的了的。她索性也就不在想了。
五奶奶家的二姑嫁到山的西面面靠山屯村,回一趟家要走上两个多时辰。二姑嫁人时,柳芽还没出生,同时,二姑嫁的又远,所以,柳芽对这位二姑是一点印象也没有。只是,她听家里的长辈讲过,她这位二姑人很老实,性格既不像五爷洒脱,又不像五奶奶坚韧刚强。反而人有些懦弱,据说婆家不喜欢她回娘家,自从五爷爷去了之后,更不同意她回娘家了,因此,二姑已经有很多年没有回过家了。今天,五奶奶的这种表情说明二姑家一定发生什么特别严重的事情。算了,自己还是个孩子,还是装作什么都不懂的好。
“芽儿,你去挖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