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是什么锅配什么盖,她不是什么好东西,你也一样。居然敢这样对家里的长辈,我看你们家今后怎么在村里抬头做人。”于荷恨得牙痒痒,脸上到现在都热辣辣的。
其实她根本没料到于知晚会有这么大反应,因为在她的印象里,于知晚一直是把软骨头,对家里安排从来都是逆来顺受的。
她永远都是被父母牺牲的那个,所以哪怕她长得漂亮,也从来没受过什么夸奖赞誉,这就是被砸进了烂泥里开出来的花。
但是因为她漂亮、勤恳也真诚,所以在外总是顺遂的事情多,那些家里孩子不如她的,也心生怨怼,编排各种流言蜚语,恨不得再把她踩回泥地里。
她一直以来都是选择逃避的,能躲多远就躲多远,好像捂住耳朵,那些人那些言论都会消失似的。
所以这些人看扁她不会反抗,也就越发嚣张恶劣,每一次她回村,总会被编出新的故事来。
但是,隔了这不到一年的时间,这丫头片子,好像整个换了个人似的,让原本想拿她开涮的于荷有些措手不及。
更何况,此刻她身边还有男人护着。
虽然于妈一直哭诉于知晚找了个穷酸小子,开的车便宜又老旧,但从刚才那么一番对峙下来,可以感觉到这小子也不是可以随便拿捏的小角色。
所以于荷一开始的张狂气焰也渐渐消退,没了底气。
顾一冶还想再说什么,于知晚却把他拦住了,手紧紧攥着他的胳膊,目光几乎是在恳求。
她不希望顾一冶卷进这些是非里来,哪怕是为了她出气。
顾一冶犹豫了片刻,还是往身边撤了一步。
于知晚看着于荷,目光异常坚定而锐利,身上有了先前从未有过的气场,“我爸妈生我养我,我没办法选择。但是你对我没有任何恩情,也完全没有长辈该有的样子。所以我不觉得我需要尊重你。”
“……”于荷气得不行,“什么叫没有长辈该有的样子?我就是你的长辈才这样教育你!你看路边那些搔首弄姿的,我会去管她吗?我怕你好好的条件堕落到跟她们一样……”
虽然气势已经成了下风,但是于荷还是尽量让自己看起来义正词严。
于知晚却根本没有被她说的话撼动分毫,只是道:“我的事情不需要你操心。另外,前年,你跟我爸借钱入股你们厂,投了五万进去全都打了水漂,又改口说成是找我爸投资的,你还记得吧?”
“……怎么?你想跟我要钱?投资的事是你爸心甘情愿的,再说了,厂里收益不好倒闭了也不是我能预料的。”
于知晚不疾不徐道:“那笔钱是我爸跟我要了转给你的,我知道你肯定不会写借条,所以当初留了心眼,聊天记录和转账记录,我都偷偷截图保存好了。我给律师朋友看过,可以形成证据链条证明这是你的借款,只要我去起诉,这钱你必须还。”
于荷没想到,自己主动来挑衅,居然真的挑出事来了,跟钱相关的事情她可就没有那么无所谓了。
“我是跟你爸借的,你爸都不告我,你凭什么告我?你要钱,找你爸要去!”于荷急于摆脱这个局面,留下这句话就要走。
但是于知晚却只是淡淡地补充一句,“我爸死要面子,抹不开脸跟你要钱。但你让我知道,对别人再好、再怎么夹起尾巴做人,都只会被看成是没本事没能耐。我现在已经明白,对付不要脸的人,就不能太在意情面,不然就要吃大亏。”
于荷还想再辩解什么,于知晚却一把拉过顾一冶的手臂,带着他往反方向走。
“别为这种人,坏了好心情。”
顾一冶垂眸看她,脸上的那一丝坚毅和倔强,仿佛在闪光。
她真的跟过去不一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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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下午,舒玲玲打算抱着小铃铛去看健身课。
反正演戏这种事嘛,动静越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