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晓礼一下酒醒了七八分,瞪圆了一双眼睛,片刻的错愕之后,才道:“你早说呀!我一直以为你醉心学业事业对谈恋爱根本没兴趣呢。”
谢俊承还想再说些什么,杜晓礼的手机铃声响了。
她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屏幕上跳跃的“舒玲玲”三个大字,犹豫了片刻,才接起来。
还没等她开口,那头就传来舒玲玲严肃又严厉的声音,“杜晓礼,你长本事了啊,自己一声不吭在外面喝闷酒?”
“我就是心血来潮……本来也打算回去了。”杜晓礼的声音越说越小,最后都像是蚊子哼哼。
“不是说了要哭回家来哭么?就你的酒量能扛几瓶啤酒,真不怕喝醉了被图谋不轨的人拐走?”舒玲玲宛如自家女儿离家出走的家长,那训斥人的语气,真的赶上亲妈了。
“……”杜晓礼本来就忍了又忍,忍了又忍,这下终于绷不住了,张开嘴,却是哽咽,“对不起……”
舒玲玲那头听见了哭腔,似乎愣了一瞬,口气也终于软了下去,“赶紧回来,有什么苦回来说,我和小晚都是你的后盾。”
“好。”杜晓礼吸了吸鼻子,“谢谢你啊,玲姐。”
让她在感觉被背弃,感觉自己一无是处的时候,还有地方可去,还有家人可以依靠的感觉。
舒玲玲顿了顿,道:“礼礼,别这么客气,别怕麻烦别人,错的又不是你。”
“好。”杜晓礼此刻感觉自己就是一个在接受老师教育的小学生。
在这么难受的时候,有一个这么可靠的人,给你撑腰,给你指引,真是莫大的幸运。
电话挂掉的时候,谢俊承递过来一张纸巾,他似乎有话想说,但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憋了半天,才有些别扭地把头扭开,“我不会安慰人……”
杜晓礼接过纸巾,说了声谢谢,然后道:“没事,我好了,没事了。先去解决一下大头的问题,然后再麻烦你送我回去吧。”
谢俊承没有反对,点了点头,就沉默地跟着她往回走。
安静得像个影子。
杜晓礼也不知道他到底在想什么,是因为刚才话赶话说出他有喜欢的人而害羞了,还是他以为自己前面的话说重了而尴尬。
所以杜晓礼也不敢吭声,气氛有点闷,明明是晚秋的天气,鼻尖生生冒出了汗来。
唐曼可还在原地等着。
她的确就像她自己说的那样,赔着小心地喜欢,不打扰,有分寸。刚才谢俊承和杜晓礼走了,她也没有去追,只是蹲下去一边逗着橘大头,一边等两人回来。
可惜呀,谢俊承有喜欢的人了。
看见他们回来,唐曼可眼睛亮了亮,然后小心道:“学长,小杜姐,如果你们还有事的话,我自己送大头去治疗也可以的。”又补充一句,“我怕你们回来找不到我,就等了一会儿,没别的意思。”
“我没事。”杜晓礼用胳膊肘碰了碰谢俊承,“你忙完了么?”
“嗯。”谢俊承淡淡应了一声,瞄了一眼猫包里的大头,“先送它去医院。”
唐曼可有些惊喜地笑了,“谢谢学长!”
于是三个人一起上了车,杜晓礼和唐曼可带着橘大头坐在后座。
大头因为陌生又颠簸的环境,一直在猫包里乱转,发出一声声焦灼的低吼。
唐曼可一直耐心安抚它的情绪,叽叽喳喳地说话。
但是从始至终,谢俊承头也没回,甚至感觉他整个人开车的姿势都带着一丝僵硬,不知道是不是不能忍受猫毛在他的车里乱飞。
他看起来……一点都不像是会关爱流浪动物的样子。
到了宠物医院门口,谢俊承停好了车,但是没有下车,“你们进去,我在车上等。”
“不是要做绝育手术吗?应该要点时间的。”杜晓礼困惑地看着谢俊承。
“……”谢俊承似乎在想说辞,但是半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