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文案，每一句都想安慰别人，打碎桎梏。但是你的拍摄角度、配音，都像在告诉观众，你想赚钱。”
“……”
“文字很真诚，但效果配不上。”
杜晓礼从谢俊承的话里，感受到了切实的差距……他的毒舌不顾情面，终归是有底气的。这样一来，反倒显得是她玻璃心了。
她提了一口气，从地上站起身来，对谢俊承道：“继续录吧，虽然我很菜，但我可以学。不过可能要耽误你不少时间。”
“不耽误，你继续练，我继续做事。”说罢，谢俊承站起身来，走向录音室隔壁的工作间。
“……”杜晓礼看着他冷漠离开的背影，丢过去一个大白眼。
一句slogan录了一早上，舒玲玲打了电话来“慰问”——
“你是被电影学院的帅哥勾走了吗？还没结束？”
杜晓礼喝了口水，顺了一下自己干哑的嗓子，“呵，我倒是想……刚刚才录完，你家小表弟简直就是魔鬼！”
语速、语调、发音，他都一再抠细节。
这不是奔着做自媒体去的，这是奔着做电影去的啊！
“那你午饭叫阿承给你解决吧，今天这家店的老板请我和小晚试吃日料，本来想喊你来的，但是X影那么远，你恐怕是没缘分了。”
“太过分了吧！我不在就加餐？”杜晓礼一脸愤愤。
那头传来于知晚的声音，“礼礼，其实我们都更喜欢吃你做的饭，这不是加餐，这只是工作。”
“……我一个标点符号都不信！”杜晓礼气恼地挂了电话。感情到头来，只有她一个人被役使受罪，她们俩都去享福了！
太不公平了！
其实此刻谢俊承就在她身边的工作台前最后调试一遍视频，准备上传了。
本来他是准备要示范给杜晓礼看的，结果她因为接电话，全程注意力都没在他身上。
谢俊承索性放下鼠标，抬头扫了杜晓礼一眼，“你自己操作一遍。”说完就起身让出位置。
杜晓礼此刻就像是个上课走神被老师提问的小学生，慌了一瞬之后，被逼无奈地坐在了电脑前。
很好，完全不知道刚才谢俊承做了什么。
拿着鼠标，眼神游离，略带心虚地一阵乱点之后……
谢俊承看不下去了，倾身，一把握住了她手里的鼠标，“先调整画面色调，然后调整格式，如果文件太大还要根据平台要求进行压缩……你在乱点什么？”
杜晓礼一阵心虚，手被谢俊承连带鼠标一起握住了都没敢收回来……这家伙真的是没有跟异性相处的分寸感。不过可能在他眼里，她根本就不算女的吧，就是一个不用在乎性别的姐姐。
杜晓礼强迫自己专心看谢俊承的操作，然后努力记下步骤。
就在她自己按照记忆操作完一遍，兴奋地回头想问谢俊承流程对不对，就发现他还维持着教她操作的那个姿势，身体靠得很近，脸距离她不到两指远，眼睛盯紧屏幕，十分专注地去看调试之后的视频还有没有瑕疵。
修长的脖颈，弧度硬朗的喉结，清晰却又并不突兀的经络，随着呼吸均匀而有力地起伏着，让人联想到小卫的石膏像。
她失神了一瞬，被谢俊承捕捉到了，“你在看什么？”
“看你。”杜晓礼倒是坦诚，“啧啧，上天真优待你，给你这么好的天赋，还给你这么优越的皮囊。”
谢俊承的身体微微僵了一瞬，“你就这么花痴？喜欢年轻的肉体、好看的皮囊。”
“看看又不犯法，谁不喜欢看好看的东西？”杜晓礼坦坦荡荡，“如果你不想被我盯着看，以后这种合作的事情少一点就好了……”
“不是我安排的。”
“你可以拒绝啊。”
“你为什么不拒绝？”谢俊承反问。
“我怂啊。”理不直气也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