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坐了多久,只是天色已明,苏石知道文秀秀已经死去,他却不愿接受不愿放手,对他而言,文秀秀从未离开。妙言带着几名弟子等在门外,苏石缓缓放下文秀秀,替她整理好妆容,又轻抚她的脸颊,一翻自言自语。
“秀秀……你帮助我那么多,我却没有为你做些什么。你放心,我一定找回二哥,另外,你答应嫁给我,可不许反悔。”说到此处,苏石舒了一气,淡笑哽咽又道:“好了,你先换衣服,我在外面等你。”
说罢苏石退了出去,见妙言吩咐弟子捧着红装进了屋,妙言两眉不展,对苏石道:“宗主最喜红色,因为老宗主的缘故。今日这大红绸子刚好裁来作这嫁衣,你也去准备一下吧。”
“多谢。”
苏石步入大殿,朝天宗弟子分列两旁,再见到文秀秀时,她已经穿着大红衣裳,双颊因搽红胭而看着有些许生气。随着妙言主持,整个过程虽然只有苏石一人动作,他却觉得内心充满了暖意,只待帝玉最后宣布礼成落定。
“好。我以朝天道,最后宣布,你们结为连理。”
“朝天道是什么道?”
苏石两眼未曾离开过文秀秀,忽然问了一句,帝玉有些错愕,随即道:“天道即自然,朝天道即顺势而为,不强求不妄为。好了,新郎官,大好的日子别愁着脸。”
苏石安静地躺在文秀秀身旁,拉着她冰凉的手,一声不吭眼光无奇。这是他与文秀秀相处的最后一夜,苏石心里有些愤气那帝玉,说什么怕他人也沾惹上这奇毒,竟吩咐弟子提前找好了棺材,明日便要下葬。
苏石就这样抓着文秀秀,这样的感觉让他觉得心安,像是将整个世界都攥在了手中。不过好景不长,苏石虽还不愿放手,可妙言等人已然等待许久。清晨一缕暖阳传来,可是文秀秀竟身冰凉,耳旁鸟儿欢闹之声,可文秀秀却是死寂无闻。苏石舒了一气,从周围收回目光,投到怀中文秀秀脸庞上。纵有千般不舍万般无奈,此事终究是要面对的,苏石将她放入玄棺,带着一抹淡笑最后凝视一眼后,坦然合上了棺盖。
“此处四面环山,没有凄风苦雨侵袭,秀秀姑娘住在这里很好。”
听妙言此番安慰言语,苏石懒得去管周围那美丽景色,他心中最美的留在此处,他自然对这些景色不屑一顾。
“苏石兄弟,你……节哀。”
“你们都回吧,还有你,伤势未痊就不要走动,我再陪她一会儿。”
若缺走过两步又回首看着苏石,前日以为苏石用情不专,此刻不禁想:“苏石兄弟有情有义,之前是我想错了。”随即回首跟着妙言一行回了分堂。
没有长久的相聚,苏石与若缺等人分别,一时无处可去,心中竟生出一种世上有我实在多余之感。自文秀秀死去已有数日,苏石一直意志消沉,懈怠了修炼,更重要的原因是,青崖没有督促他。发生了这些事情,苏石一时间接受不了,他看着手中的指环,它上面分明多了一条裂痕,苏石猜到了最坏的结果,那就是青崖在抵挡西王母那一招后已经不在了。苏石举杯又放,实在无心茶饮,接连失去亲人的痛苦,他心里却太平寂,似乎对一切提不起兴趣,无爱无恨没有生机,唯独看着那指环和发簪。
“属下见过大人,不知大人……”
两人遵照黑袍吩咐前来迎驾,只是不知面前这散发女子是何身份,这才发问。女子听了这话自然明白,冷声淡道:“魂宗第三十八任宗主神刀,你们隶属何人?”
日暮七分,两人看了一眼女子而后对望,心下竟是吃惊,不约而同想着:“魂宗宗主怎么亲自来了?”不过面上更加恭敬,一人回道:“我等是第三十五任血宗宗主座下黑袍尊使隶下夏瑾大人的手下,今日特来迎驾。”女子听此两眼一抹冷色,瞥了他二人一眼,舒了一气,道:“行了,带我去见你们宗主。”
“是。”
苏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