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山下的郎中终于被接上来了。
李福扶着头发花白的老者下了马车,向赵瑞雪介绍身旁的大夫。
“小姐,这位是柳州医术最好的许大夫。”
“许大夫,麻烦您了。”赵瑞雪深深施了个礼。
“带我去看看吧。”老者抬抬手。
病床前,老者闭着眼一边把脉,一边沉思。一会儿摇头,一会儿点头。
过了许久,赵瑞雪让弟弟陪着母亲,自己和司马炎一起跟着大夫来到正厅。李福扶着老者坐下。老大夫喝了口茶,慢慢开口。
“夫人这痨病,乃是早年积郁成疾,现下怕是已到晚期。我这里只能开药让她平安度过这段时间。最多明年,怕是还会更严重。”
“没有其他办法了吗?”司马炎激动得走上前。
“这,恕老朽无能。”老者摇摇头。
“那许大夫还认识其他人能治这病吗?”赵瑞雪不想放过任何希望,这大周国总应该是有些更厉害的大夫。
闻言,老者沉思片刻。
“倒是有那么一人,不过…”
“谁呢?在哪?”赵瑞雪见老者没有继续说,赶紧追问。
“我早年间在京城学医,我的师傅是京城第一妙手,他年轻时在宫中当御医,晚年在家教授医术,我那时才去学得点皮毛。现下师傅虽然已经故去,但他有个最得意的弟子。也就是我大师兄,姓何,人称何圣手。他早年间就跟着师傅,医术更是得了亲传的,不过据说他家世显赫,学医不为救人也不为赚钱,只为自己喜好,专挑疑难杂症研究。”
“他还在京城吗?”赵瑞雪有点担心,这位老者看着已是耄耋之年,他的大师兄还在世吗?
“这,我也不知道了。”老者摇摇头,“我也是六十年前,在师傅家里见过他。”
一屋子的人都沉默了。这想要找到那个何圣手也太渺茫了,且不说他是否在世,即便在世,这都六十几年过去了,他是否还在京城呢。
许大夫开了药,李福便送他下山了。
等李福抓药回山上,已经是二更天了。司马炎把药端到床前,亲自给陈氏喂药。赵瑞雪把弟弟拉出房外,给他们一点私人空间。
一会儿,司马炎端着药碗走出房间。
“司马大叔,母亲休息了吗?”赵瑞雪问。
司马炎点点头。
“瑞雪,我过两天去一趟京城吧。”
“您?”
“你母亲病重,你现在也走不开,我去京城寻一下何圣手。”
“这…”
“就这样定了,我顺便去看看你嫣姑姑,我也很久没见过她了。”
赵瑞雪知道司马炎已经决定了,便不再说话,只是深深施了一个礼。确实,她现在离不开这庄子,但是也不能任由母亲的病情加重,虽然她和陈氏相处不到一年,但陈氏对她很疼爱,她确实是把陈氏当母亲在对待。
“姐姐,我想跟着师傅去京城。”赵丰年在一旁用恳求的眼神看着赵瑞雪。
“你?舟车劳顿,你能吃苦吗?”
“我可以,我都长大了,我要去给母亲找大夫。”
“那,司马大叔带上他吧,也可以历练他一下。”赵瑞雪拍了一下赵丰年的肩膀,这小子也该去吃点苦了。
“嗯。”司马炎点点头。
过了几日,稻谷基本已经晒干。佃户们都开始舂米。他们把米糠舂下来给赵瑞雪当饲料,而且这样卖舂好的大米能比直接卖稻谷价格更一点。
到了交易的日子,赵瑞雪安排人手装车拉走大米。因为之前赵瑞雪把手里仅剩的银子拿去买了几匹好马,所以现在,她们运大米也是马拉的板车了,半日就可以到柳州,天还没黑,就能一个来回。
这批三两一担的大米,让赵瑞雪赚了几千两银子,开心得给每家佃户发了一贯铜板作为奖励。这些佃户得到奖励,更是开心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