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拜皇天后土,千秋平安!”
“二拜列祖列宗,和合美满!”
“三拜恩爱夫妻,百子千孙——”
新婚夫妇在老管家的苍老嗓音里完成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场仪式,丫鬟们纷纷凑上前道喜:“恭喜少爷,恭喜少奶奶!”
“恭喜少爷终于得偿所愿!”
“恭喜少奶奶嫁得良缘,愿少爷少奶奶早点为韩家开枝散叶。”
府内的鞭炮声与烟花声掺作一团,格外欢喜热闹。
洞房内,一支喜秤挑开了女子头上的鸳鸯戏水盖头,繁复的凤冠珠摇下,一双翦水秋瞳缓缓抬起,满含深情的凝望着他……
一盏交杯酒,两相依偎的人儿,他搂着她娇软的身子,意乱情迷地向她声声承诺:“仙儿,我定不负你。”
她躲在他怀中羞红了脸,指尖缠绕他的墨发:“以我之名,冠你之姓,结发同心,永不相移。”
“永不相移。”他与她十指相扣,眸底尽是怜爱之意。
初冬。
他在别院里特意修建了一处空台,专供妻子跳舞所用。
一曲琴音,是他呕心沥血苦熬一个多月所创。
琴曲初试,她在台上翩翩起舞,婉若游龙。
水袖宽衣,跣足落地,腰身柔弱无骨,脚下舞步或缓或急,抛袖抬腿,动静间,皆像极了一只嬉戏于流云间的白鹤仙子。
他在台侧素手抚琴,曲调婉转。
弹到情深处,她还会边起舞,边开嗓以柔美歌声相和:
“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一曲歌罢,他拂袖扫过根根琴弦,起身为她揉捏双肩:“这曲凤求凰是我特意为你谱的曲,天上地下,独我会弹,独弹给你听。”
她拭去额角的淋漓香汗,惋惜道:“可惜啊,司马最后负了文君女,夫妻离心,不得善终。凤求凰,只是情深时的几句戏言罢了。”
他却反驳:“司马虽对文君女薄情,但凤求凰却是创作于司马对文君女情义最浓时。这首诗被我重新谱了曲,特意用了最温柔的调式来谱的,琴通人心,相信仙儿能从这琴声中,听见我对仙儿的一片深情。
我不是司马公子,你也不是文君女,你我只是红尘中最普通的一对鸳鸯,我做不出那种荒唐事,也定不会让你哭断肠。”
“韩郎。”她沉浸在他给予的甜蜜中,渐渐迷失了方向:“既然当初选择嫁给你,那就算是日后你负了我,我也认了。”
“仙儿,我不会让你失望。”
——
次年开春,韩朗在家族长辈的安排下带着人马去了外地经商。
临行前夫妻俩依依不舍地相拥了很久。
他向她承诺半年就回,她眼含热泪地送他上了马,离开了别院的小家。
而也是因为韩朗这一走,属于她的噩梦终于渐渐拉开了帷幕——
韩朗走后的第二个月,韩家老夫人带着一大队家丁婢女气势汹汹地找来了韩家别院。
婢女们粗鲁地将江鹤仙这个新少奶奶从卧房内拖了出来,用力丢到了韩老夫人面前——
“你就是蛊惑我儿子娶你做韩家少奶奶的那个妓女?果真长着一张勾引男人的骚狐狸相!竟还妄想让我儿子带你进韩家大门?我看你可真是活腻了!”
江鹤仙一柔弱女子怕是也从来没见过这种场面,昂头泪眼朦胧地看着凶神恶煞的老太婆,跪在地上卑微祈求:“娘,我和韩郎是两情相悦,真心相爱的!求您成全我们吧,娘……”
“别叫我娘!我嫌脏!”老夫人一脚把江鹤仙踹倒在地,怒目圆瞪,指着江鹤仙就破口大骂:“你算什么东西!也想染指我韩家的门楣?我告诉你,你这辈子都休想踏进我韩家一步!
你以后也休想再见到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