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千依摇着头,摸着许旋鱼光滑的小脸,眼泪又忍不住要落下。
但看到许旋鱼已经肿得快睁不开的眼睛,严千依强忍住眼泪,声音沙哑地说:“是妈妈不对,妈妈不该迁怒你。”
“当初引你去后山的是许子凌,妈妈却将这件事一直怪在你身上。”
“安哲救你,妈妈却觉得是你的出现才让安哲受伤,可我昨天想了一夜,如果你没出现安哲也要面对那几头狼。”
“那孩子命苦,是我们当父母的将他送到了危险路上,即使没有你,安哲也要孤军奋战。”
严千依说着停住了话音,她其实真的很心疼许安哲,家里事到最后只有暗卫营没人管,偏她只剩了一个小儿子,小儿子就用自己稚嫩肩膀扛起一切,从不说苦说累。
这些年许安哲游走在生死边缘,每一次他出门严千依都整夜整夜地睡不着,她怕,怕有一天许安哲出去了却再也回不来。
可她又无力改变这一切,只能让许安哲变得更强,让别人无法伤害他。
“当时你受惊,安哲受伤,我却把对安哲的全部内疚都转移成了对你的埋怨,我这样的人不配当妈妈。”
许旋鱼立刻摇头,许经奕也劝道:“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如今两个孩子都好好的,这就比什么都强。”
“你看咱们儿子听话,小公主也懂事了,以后就是咱们老两口享福的时候,你要是一直揪着过去那些事,难受的不但是你自己,孩子们也跟着难受。”
许旋鱼认同地点头,却小声说:“爸爸妈妈一点都不老,不是老两口,你们是男神女神,是我最喜欢的爸爸妈妈。”
许经奕忍不住一笑,摸着自己俊脸,装出自恋的样子说:“那倒也是,毕竟当初你们妈妈就是看中我这张脸才嫁给我的。”
严千依忍不住横了他一眼,但悲伤的气氛总算扭转过来。
等许晟煜、许攸羽和许安哲赶回来时,一家三口正坐在茶几旁吃下午茶,而他们三个儿子就像是捡回来的一样,一点融入进去的感觉也没有。
许攸羽看了眼坐在父母中间的许旋鱼,担心慢慢消散,眼神也跟着变冷起来。
他以为是许旋鱼胡闹,不但把父母闹回来,还把他们也都找了回来,心中刚对许旋鱼变好的印象又凉了几分。
“看起来似乎都没什么事了,我医院还有病人,先回去了。”许攸羽转身要走。
许经奕沉声道:“走什么走,没看到你母亲和你妹妹都哭得厉害吗?还不过来给她们检查一下!”
许攸羽停住脚步,视线扫在许旋鱼脸上,见她眼睛似乎比早上更肿了,看起来都要睁不开,也就看不到她发红的眼球,便淡声道:“眼睛肿可以用冰敷,心里难受就去找心理医生。”
“我是普通医生,不会治疗心理问题。”
许经奕就蹙眉,俊脸沉了下来。
在老婆和女儿面前,许经奕从来都是笑呵呵的,嘴角恨不得咧到耳根那种,可在几个儿子面前,许经奕却是威严的父亲。
他沉声喝道:“连自己母亲和妹妹的病都看不了,你这个医生当得有什么用?”
“过来给你母亲和你妹妹把把脉,她们哭了很久,心绪起伏过大,别再出什么问题。”
接连听到许经奕提到自己母亲,许攸羽这才把目光落在严千依脸上。
严千依刚哭过,眼睛肿得还不如许旋鱼厉害,能清楚看到她泛红的眼珠,许攸羽这才惊觉自己母亲和妹妹似乎是真的刚哭过,而不是妹妹胡闹把他找回来。
他上前两步,将佣人拿来的脉枕取出,仔细给严千依和许旋鱼把脉。
轮到许旋鱼的时候,小姑娘就眼巴巴地看许攸羽,直到他把完脉也没给她糖,许旋鱼就试探着伸出小手,小奶音沙哑地说:“二哥,糖……”
许攸羽一顿,从口袋里摸出一颗糖递给许旋鱼,皱眉交代,“刚哭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