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年间的记忆全无。
对玄虚最接近的回忆,竟也只剩无尽之海时那脚下木排覆着的薄薄海水。
固然于修士而言十年也不过是弹指一挥间。
可整整十年的时间跟随在向渊濯左右,还不知道都发生了些什么,眼下更是没占得半分便宜,光是想想就异常难耐!
指不定,就差那么一点点,便破了对方的无情大道呢?
又或者在玄虚是就完成了一切,不过是暂时没有获得天道认可。
总是他是绝对不会没有任何作为的!
迟尧轻轻转动着腕间两个细镯法器,将其相互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还有这入骨锁魂枷……
在玄虚中居然没寻到解开的方法吗?
既然如此,岂不是代表着他同向渊濯二人在玄虚中一无所获?那为何他们还会离开玄虚?莫非其中有甚变故不成?
他只觉得团团迷雾包围了自己,处处都透露着不对劲。
就着这么个姿势,皱着眉头把玩玉镯许久。
直至天明。
初升的红日将第一缕光洒向大地。
迟尧眯着眼懒懒打量着满院子在初阳下争相夺艳的花儿,忽就回想起听松寒上那颗会将花瓣摇落至他身上的变异玉灵花树,方才猛地从摇椅上打挺而起。
不管到底是什么地方出了差错,都不能阻止他从向渊濯身上将神位抢走。
且眼下也正好有借口。
不管是讨要变异玉灵树还是解开腕间那入骨锁魂枷,都再合情合理不过。且只要一日解不开入骨锁魂枷,他便一日不离开听松寒。
迟尧当机立断做出了决定。
他,要去太衍道宗!到那听松寒上,再跟在向渊濯身边,就用这般理由久住!
毕竟入骨锁魂枷的功效可实在是…太亲密。
解不开,可就太令人‘烦恼’。
当然,在离开风雨日沉岛前,也还是要做一些准备的。
迟尧捏着下巴沉思片刻,转身就回屋里,将自己用惯了的东西都放进了空间戒指。
又到隔壁果园子里把新鲜的灵果都收个大半。
再去日沉阁中寻那位当上某个拍卖行掌柜的外门师妹,从对方手里买下这十年新出的爱情话本。
做完这些,迟尧又悄悄去了趟舅父的住所,得知对方不在后,大摇大摆的搜刮起院里的漂亮花草,再进屋里把眼生的法器都挑挑拣拣带上后。
他方才留信一封。
‘外出历练,法宝已带,安好。勿念,勿寻’。
最后,迟尧才翻手取出了个骨制的哨子,轻轻一吹。
悠长的声音回荡在碧空之上。
不多时。
如白凤般姿态优雅的大鸟迅速飞至迟尧身前,渐渐化小,身上的白羽也随之带上了色彩。
直至迟尧身前时,已然成了一只小小的喜鹊。
“走,带你去听松寒蹭灵气。”迟尧抬手就接住这只自小便养在身旁的白化小青鸟。
听到对方鸣叫不停的声音,他便将那小小的翅膀翻来覆去,好好打量了几下这虚假的外衣,才开口评价道:“幻术不错,这模样光是瞧着就很…安分。”
得到夸赞的小青鸟总算满意了。
三两下挣脱被束缚着的翅膀,展翅而飞,身形也变回来时的样子。
“去太衍道宗。”迟尧闪身就出现在青鸟的背上,掏出从舅父屋里翻出的某件法器贴在青鸟身上。
阵法瞬间启动。
一阵白光过后,便只剩下蓝天白云,以及几根飘在空中的白色灵羽。
与此同时。
正在宗门内与掌门交谈的向渊濯忽就感受到了入骨锁魂枷上迟尧方位的骤然移动。
他三两句结束了话题。
才刚踏上飞剑,正打算循着入骨锁魂枷的牵引去寻,身前便多了一人一鸟。
以及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