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头,她闭上了眼睛。
很快,耳边又传来一阵仿佛鸟儿拍动翅膀的簌簌声响,灰原哀拒绝去考虑为什么密闭的室内会有鸟的存在,握紧了手中空荡荡的咖啡杯。
没过多久,小鼠的叫声与飞鸟煽动翅膀的声音尽数消失,她安静地坐在座位上,直到听见身后传来一声门扉合拢的轻响。
心悸的感觉渐渐褪去,她感到有些虚弱,强撑着从椅子上跳下来,捧着无法给她任何安全感的咖啡杯,缓缓转过头。
实验室里空荡荡的,对方显然已经离开。
灰原哀总算松了口气,她站在原地缓了半天,缓步来到旁边的培养缸前。刚才还缩在角落装死的小鼠们已经全都活了过来,甩动着尾巴凑到食槽旁喝水。
在此之前,灰原哀从未想过自己会遇到这种情况,为什么草野朔会忽然给她一种——
她的视线瞥过靠在门边的垃圾桶,瞳孔骤然一缩。
咖啡杯磕在地面,碎成了几瓣形状不规则的碎片,但灰原哀此时完全注意不到这只可怜咖啡杯的惨状,视线全击中在一处。
在刚被清理过的垃圾桶里,安静地躺着一只白色的生物:
它身上的绒毛洁白,没出现任何血迹,灰粉色的细长尾巴蜷曲在趾边。
可以说,那是一只死亡的小鼠。
——如果它的背部没有长着一对同样洁白、像是从乳鸽身上移植来的白色羽翼。
灰原哀没有回卧室,她在实验室待了一夜,直到第二天早上宫野明美担忧地找过来。
“……我没事,姐姐。”
经过整整一夜,灰原哀原本苍白的脸色已经恢复了正常,她面色如常地安抚好宫野明美,将自己关进卧室睡了一觉。
等醒来时,天色已经是傍晚时分,她吐了口气,听到外面传来柯南的声音。
打开卧室门就看到那张兴冲冲的脸,灰原哀忍不住泼了盆冷水:“如果你是为解药的事情来,我不得不告诉你,目前还没有任何有效的进展。”
“解药?”柯南压低声音,暗示外面还有少年侦探团在,“我今天不是为了解药来的——虽然我也挺想你立刻就研究出来,但我也知道科研需要时间啦——其实,我们今天在路上碰到库拉索了。”
灰原哀神色一动:“她跟你说了什么?”
“她问我有没有选好海豚的颜色。”柯南老实地说,“如果我现在说选好了,应该已经可以把挂坠给我了吧?”
“你选了什么颜色?”
“呃……”柯南顿了顿,“红色,我认真考虑过了,就用红色。”
灰原哀顿了顿,转身回到桌前,取下挂在书架边的海豚挂坠。
与此同时,草野朔也接到一大早就出门的赤井秀一的电话,通知他现在可以去探监了。
FBI的据点离工藤宅可有点远,草野朔想了想,回到他那间许久没有回过的住宅。
那辆盖着防尘罩的丰田还好好地停在院子里,那栋三层阁楼的门前却多出几个崭新的脚印。
目光停留在那串脚印上,草野朔走上前,仔细看了看门前的痕迹。
因为许久未曾回来的缘故,门前的台阶上积了一层灰尘,灰尘上印着几只或大或小的脚印。
除此之外,门与地面的缝隙间,还存在一个长方形状的空白、与边缘两道拖拽的痕迹。
有人曾在最近这段时间来过这里,往门缝里塞了一封很有可能是信的东西。
不久之后,又有人来到这里,取走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