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轻笑,狭长的眼眸尽是对她的嘲讽:
“程大人想让你陪他玩个游戏。”兰亭昭拍了拍手,站在她身后的侍女便走向前来,侍女怀中抱着两个木盒,南海金丝木,且不说里头的装着什么,单单这盒子都珍贵得很。
“这两个,是程大人送你的礼物。”兰亭昭拿起第一个木盒,打开,她将雕刻着牡丹花的木盒轻轻往前一送:“雀仙坊一年只出一套的宝鹬舞衣,赠佳人足矣。”
兰言诗看着兰亭昭,并未伸手去接,也没有去看。
她知道那舞衣是何模样。
“什么意思?”
“明日辰时,穿着它,去武安门迎程大人入宫。”
“不可能。”她就算不得皇帝宠爱,也是堂堂一国皇后。
“不愿意?这衣服多么适合你?三十个绣娘不眠不休,做了足足两个月,用的料子千金难求,独一份的,像你这个天底下只有一个的皇后一样珍贵啊姐姐,配得上你尊贵的身份!”
“啪——”
兰言诗一巴掌甩到兰亭昭的脸上,夜半的奚弄戛然而止。兰亭昭白皙的左脸出现了五道指痕。
“兰亭昭!你算是什么东西?区区一个妃嫔,竟敢羞辱本宫。”兰言诗骂了一句仍没骂够:“你竟敢与程释狼狈为奸,让爹爹知……”
“姐姐,听我说完。”
兰言诗越是失控,兰亭昭越是冷静。
兰言诗长相艳丽绝杀,举世无双,却拥有一双冷情目;兰亭昭长得恰若莺飞草长的春时花,那一双凝波眸尤为无辜纯情。
“程大人知你脾性,所以他给你两个选择,他说你若不愿意选一,那么…”兰亭昭打开了另一个木箱,里面静静一把匕首,兰言诗神色大变,“程大人说,姐姐若做不到,就把当年他救过的性命还给他。”
兰言诗看着那匕首,眸色深深,她伸出手,拿过了匕首,问兰亭昭:
“他将爹如何了?”
自她将皇帝病重的消息传出宫后,她与兰家完全失去了联系。
兰亭昭笑容皎洁,唯独那双水汪汪让人怜爱的眸子,毫无笑意,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着实让人不寒而栗。
“你想知道兰坯在哪里?”
兰言诗听她直呼兰坯的名字,不悦地蹙起了眉头。
“他是你爹!”
兰亭昭依然在笑,她的笑容是那样的温柔似水。
“如果你两样都做不到,那么……”她从怀里掏出了一个小盒子,强行塞到了兰言诗手中,“这是我送给姐姐的礼物,不急,等你想明白了,再瞧。”
兰言诗看着她,平静地开口道:“兰亭昭,就算你为了压我一头,勾结外人,但你记住,至始至终都是是兰家的女儿。出卖家人,天打雷劈,不得好死。”
兰亭昭看她的眼神充满了无尽的同情。
“姐妹一场,妹妹好心提醒你,我若是你,便穿这宝鹬舞衣武安门外走一回,被人眼神羞辱,总比丢了性命好。”
“兰亭昭。”
兰言诗看着兰亭昭,忽然想起了她少女时的模样。可如今呢,她穿着一身华丽繁复的宫装,眉眼里尽是入骨的恨意。
“我不信你会扔下爹爹和哥哥不管。”
兰言诗这自负笃定的一句话,忽然激怒了兰亭昭。
“不许你提他!”
她第一次撇开笑容,对兰言诗冷冷说道:
“姐姐,兰坯将你护成了一个一无所知的傻子,我最后再告诉你一件事——”
“我,从来不是兰家的孩子。”
兰言诗脸色陡变:“什么意思?”
兰亭昭最后看了她一眼,脸上的笑容诡异又妖娆,转身就走,兰言诗急忙追上去,却被侍卫拦住,冰冷无情的寒刀将姐妹俩分开。
“妙邈!”
“保护好爹爹!还有哥哥!”
妙邈是兰亭昭的字,兰言诗十六岁前,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