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逛吃着,前方的骚动吸引了沈妙音的注意力,她转头望去,被那热闹的铺子给吸引了目光。
铺面不大,刷着黑漆,门前排了长队。排队者都穿上了白衣,面色苍白憔悴,眼睛泛着红肿,血丝。
再一抬头,棺材铺三个龙飞凤舞的大字映入眼帘。
沈妙音有些愣神,京中的棺材铺生意竟然如此好吗?那师父的道观若是开在京中,岂不是靠画符赚的钱都能是临江城的两倍!
“真是晦气!”沈清容也发现她们逛到了不该来的地方,柳叶眉轻蹙,温温柔柔的语调难得带了点怒气,“怎么就逛到这了。”
沈妙音反应过来了,抓着沈清容就往回走:“喜事可不能撞丧事,趁它还没反应过来,赶紧跑。”
沈清容没反应过来:“趁谁?”
沈妙音理直气壮:“晦气啊!”
倏地,迎面冲来一群人,佩玉和沈清容的贴身丫鬟秋浣眼疾手快地挡在两人跟前:“这儿人多眼杂的,小姐别被冲撞了。”
沈清容道:“那人好生眼熟。”
佩玉望去,对上混在人群中,遮遮掩掩的身影,一脸惊讶,反复确认后,方才低声道:“那是安国公府外院的管事。”
闻言,沈清容拧着的眉头又加深了几许。
沈妙音被挡着严严实实的,只能透过佩玉的肩头,看到那群人冲向了棺材铺。
被二人严肃的气氛所感染,沈妙音也忍不住绷着脸,疑惑道:“安国公府,那不是二哥未来的岳家吗?有什么不对吗?”
她虽才回府,但是对安国公府还是有所了解的。
毕竟几日后,安国公府的姑娘就要嫁到永宁侯府,成为她的二嫂嫂。
沈清容她拉着沈妙音的手,哼道:“藏头藏尾的。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回去。”
“好!”沈妙音点头。
她们来到马车处,上了车。马车快速驶离街道,朝着永宁侯府的方向去。
沈清容叹了了口气,愁眉苦脸的。
沈妙音坐在窗边,心里装着事,生怕一觉醒来,二哥就生了个大胖小子,整个人害怕极了。
两姐妹心里都揣着事,没心思讲话,一路无言的回到了侯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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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就到了沈慕青大婚的日子。沈妙音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看来二哥真是吃胖了,她也随之松了口气。
三月初九,宜嫁娶。
是由拂柳寺的高僧惠真大师所算下的吉日。
可这天色,却不如批文那般好。乌云沉沉,起了风,像是随时要下雨的样子。但这并不影响永宁侯府的热闹,到处都喜喜洋洋的。
府内贴满的符箓也在昨晚,也因为这场婚事,撕了下来。
宾客已到,沈妙音与沈清容是女眷,年岁又小,不需要出门迎客,只需在厅内陪同几位地位相当的小姐就行。
沈慕青这个新郎官,早早便出发迎亲,算算时辰,也差不多要到了。沈妙音第一回参加喜事,兴奋的整晚睡不着觉,两大大的眼袋,还是沈清容废了好大得劲给遮住的。
沈妙音饶有兴致地听着几位小姐聊天,虽然大多都听不懂,但她在小横山可没这么多年龄相仿的伙伴一块唠嗑。
“我家庄子的荷花可漂亮了,到时候你和清容一块来玩。”
沈妙音来劲了:“好啊!我和妹妹一块!”
沈清容忽然听到自己的名字,游离的思绪跟触电般,瞬间回笼,对上几人疑惑的目光,连忙点头:“好!”
沈妙音伸手握住沈清容的手,发现她掌心全是黏腻的汗水。
之前撞见安国公府的人偷偷摸摸地跑去棺材铺的行为,让沈清容很是不安。回到侯府后,便去找了董寒月。
董寒月派心腹妈妈查了,得到的结果是两家的婚期将近,那外院管事的母亲去了后,他怕丧事冲撞了喜事,被主子怪罪,这才偷摸地去棺材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