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帜舟挺大的一个个子,为了给她让出找东西的地方来,已经快要缩成一团了,他一边继续给她让地方一边回答道:“我认为温度计很可能卡在某个地方了,除非你把床拆了,不然找不到。”
闻言,陈盼不挽袖子了,她脱掉西装外套,开始对着床垫动手,在发现这东西实在是太沉,而江帜舟一个病号也帮不上忙后,终于放弃了这个不靠谱的办法。
江帜舟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继续装虚弱道:“我觉得我没发烧,没必要量体温了。”
陈盼向来心大,自然意识不到他是在以退为进,只当他是在竭力逞强,慌忙又把人按回到原来的位置上平躺着道:“你还是老老实实的躺着吧,又不是没有体温计就不能量体温了,交给我!”
说着,她将手按到了他额头上,因为一直在忙碌的缘故,此时她的体温是偏高的,这么一摸还真有点让人摸不准那热度是从哪里来的。
“你等一下。”陈盼当即收回手,晾在一边等着降温。
江帜舟见了她这副认真的样子,忽然就忍不住笑了:“手上的温度不准,你要是想试我的体温的话应该要用嘴唇才行。”
此话一出,房间里忽得静默起来,陈盼狐疑的看着他:“你该不会是想......骗我吧?”
她原本是想问他是不是在占自己便宜来着,话即将出口之时,却又觉得这么忖度一个病人不合适,这才换了个看似委婉实际上更不对劲的说法。
江帜舟立刻做出一副伤心欲绝的模样:“你要是这么想我也没办法。”
陈盼一阵无语,感觉他现在怎么看怎么像是在无理取闹的小女友,而自己就是那个倒霉催的男朋友,只好拿出以往哄于小姐的作风答允道:“好好好,行行行,我错了,是我不该怀疑你。”
然而,江帜舟一个大男人,竟然是比于小姐更为难哄,他眼睛一闭,没好气道:“你没错,是我错了。”
这画面简直就是从八点档家庭狗血剧里一比一复刻下来的。
陈盼深呼吸一口气,耐着性子道:“行,你别睁眼,交给我。”
江帜舟维持着闭眼的姿态,面色苍白的转过身,唇角闪过一抹若有似无的狡黠笑意,差点就被她捕捉到。
不就是亲一亲额头么?更亲密的事都发生过了,难不成还差这点小事?她很快做好了心理建设,按着江帜舟身侧的枕头就凑上去用嘴唇碰了碰他的额头,热度很快就传过来,确实是有点烫。
江帜舟自始至终按照她的要求闭着眼,直到柔软的触感从额上消失,才开口询问道:“怎么样?”
他实在是不好意思承认自己那些跟毛头小子似的念头,只能主动打破忽然变暧昧的氛围。
“恭喜你,今天可以不用上班了。”陈盼见他抬起头,立刻偏过脸去看向别处,是生怕被他看到面颊上浮起的红晕。
江帜舟有些发烧,目光却是敏锐而不受影响,但他看见了也权当是没看见,淡声道:“辛苦你了,之前的胃药怕是不管用了,不过幸好还有感冒药,我过会儿应该就好了,解决不了的工作可以先留下。”
他虽然是刚醒,却也看得出来陈盼眉宇间的苦恼之意,一猜就知道她是在为工作发愁。
陈盼不好意思的摸了摸后脑勺,想要活跃气氛一般道:“没想到那一口藕的威力竟然这么大,看来我这个吃惯了辣椒的胃有当铁胃的潜力了。”
陈盼的冷笑话或多或少还是起到了一点作用,江帜舟勉强笑了一下:“还是少吃点辣吧,不然的话我就是个血淋淋的例子。”
“知道了。”陈盼本想嫌弃他多管闲事,但转念一想,又觉得不该跟虚弱的病人计较,她只好劝到,“发烧的话,还是去医院看一看好得快,说不定就只是扎一针的事,你确定不去么?”
江帜舟答得毫不犹豫:“确定,你要是打电话叫救护车,我就从楼上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