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几踹碎:“不在我身边她干什么都会很高兴。”
心下的恐慌和震怒分不清哪个更多,他低眼看见茶几碎片中的手链。
他垂在身侧的手展了又攥紧,复又重重松开,他蹲下身,膝盖压到碎片也没有变化。只伸手扔开碎渣,将里面的手链拿起。
里面密密麻麻都是玻璃渣,一时剔除不尽,贺辞也根本没有打算过弄去。只将手链紧紧攥着站起身。
“贺总您受伤了…”管家低声开口。
贺辞没作反应,只坐在沙发上冷眼盯着面前的一群人。一眼看见其中一人戴着熟悉的围巾,他眼底似有复杂的神色出现。
“谁的。”语气冷戾仿佛是冬日里阴暗的雪堆砌出的。
向沅本来一直都低着头,听到这话后担惊受怕的抬头发现那道眼神一直死死盯着自己。
自己的围巾。
“是,是夫人的,夫人怕我冷,送我的。”她紧张的攥紧围巾格外害怕。
在进来前她就听前辈说过贺总有多吓人,本来…夫人在也不会怎么样。现在夫人不在,夫人不在…
该怎么办
“她送你的?”贺辞起身,冷着脸一步步靠近,深色的西装裤上有斑驳的血迹,垂在身侧的手攥的很紧,滴滴血溅在地面上。
“是…”向沅害怕的几近抬不起头。
贺辞没说什么,只让人全都出去。
他们都紧张的恨不得现在就能消失在别墅中,不过两三分钟大厅彻底安静下来。
贺辞侧脸能透过落地窗看见花园里隐藏在夜色中的风景。他才伸手将手摊开,看着掌心上已经被血迹染上的手链。
手心的血迹没有抚去,贺辞伸手遮着自己痛苦的脸,感受到温热的血腥味也不肯再去看空荡荡的大厅和又被抛弃的自己。
声线发颤,胸口闷的几近想呕吐。“都滚出去。”
声音极低,“都滚出去。”
语调低沉,不是在无味的嘲讽,只落寞的叙说:“为什么,林栗你真是心善。”
“你只对我狠心。”
他兀自放下掩面的手,抬眸时一张沾着血迹的脸面无表情极为诡异。
只深深盯着眼前的墙面,周身淡淡的血腥气极为熟悉。
起身后由于膝盖处的伤口,所以走路显得有些僵硬,贺辞将手链放进盒子里带上三楼。
推开卧室门后看着被大风吹的震响的窗户,无言的将它合上。将盒子放在林栗常用的首饰盒上面,手轻轻抚过。
末了他轻笑,“你又骗我,林栗。”
“你又骗我。”
贺辞冷硬的脸一半在月光下,一半在阴暗处,只如低语般的话。
“我要杀了顾致,你只能是我的。”
“我不会再给你机会骗我。”
他说完后抬眼看着屋内林栗生活过的痕迹,精致的梳妆台和拐角的衣帽间。沙发上几个浅色系的抱枕以及床上冰冷不复存在的余温。
“我的诚心真的有用吗?”
*
“栗栗?”出来吃晚饭的林二叔看见在街上闲逛的林栗时,脸上的震惊不比008少。
林栗挥挥手:“昂,二叔带我晚饭了吗?”
林二叔摇摇头,围着她看了一圈打量道:“自己跑的?”
“对。”
二叔点点头,啧啧作叹:“看不出来啊,栗栗真的有一套。之前还不如早点让你自己想办法,省的小四回来躺好几天。”
林栗伸手搓了搓,然后对着手心哈了一口气:“二叔我好饿,带我吃点晚饭吧。”
“今天小年,老宅里都放假了,我带你去店里吃。”林二叔指着前面一家亮着灯的麻辣烫店。
“小四家里人开的。”林二叔进门的时候脱下外套放在椅子上。
屋内开了空调暖和许多,林栗也拿下围巾放在椅子上,跟在二叔身旁拿盘子取菜。
“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