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的果子上。
眉宇间的郁闷散去,嘴角浅浅弯起,灵动的双眸再次闪过一丝狡黠。
莫白昨晚踏实的在天字一号房睡了个好觉,既然对方已经不隐瞒自己的行程,公然向他挑衅了,他倒是觉得,这路也不必这么赶着去了。
敌进他退,他便要看看,这毒妇还想耍什么花招。
等到莫白迎着第一缕阳光赶到昨晚苏染歇脚的地方,已经是一刻钟后。
早晨并没什么人经过,空气中夹着几分微润的湿意。初阳照拂大地,一个十字岔路口上,三根树枝交叉摆成了一个箭头的形状,箭头所指方向,却是一棵歪脖子树。
摆箭头的人,似乎是生怕旁人看不见似的,还垒了一堆石头堵在了边上。
莫白挑了挑眉,本想直接略过,结果骑着马走了两步,到底没忍住好奇,又给退了回来。
拉着马顺着箭头的方向走去,那颗歪脖子树上同样刻着两个字。
——好吃。
好吃?
莫白微微蹙眉,还没揣摩出这话是什么意思,头顶上方忽然稀稀拉拉落下一堆果子,好在他反应快,一边躲闪,一边用匕首将落下的果子一一削成了块状。
一堆白的红的果肉和果核纷纷砸落在他脚边,莫白这才知晓树上刻的这俩字是什么意思。
“幼稚。“
又是轻飘飘的俩字落下,转头刚要走,头顶又砸下一个果子,这回,莫白没躲,反倒是伸手稳稳地将其接在了手里。
看着手中红艳艳的果子,莫白手腕稍稍用力,直接袭向了身后那棵歪脖子树。
骨肉四溅开来,好巧不巧,正好将苏染刻在树干上的两个字盖住。
莫白继续追着太阳移动的方向赶路,若是不出什么意外,今日傍晚便能赶到永安府了,只可惜……天不遂人愿……
在路过最后一个驿站时,身下的马竟然吃起了回头草!
且无论他怎么鞭笞,身下的马跟中邪似的,竟是一点都不愿意离开马厩。
待他翻看草料时,才发现了一丝端倪。
马厩里的草料早就被添上了一些“佐料”,谁干的,用脚趾头都能想得到。
此时的莫白竟然觉得有些好笑,他万万没想到,那毒妇,堂堂一个暗卫营首领,竟然能接二连三干出这么多无聊的事情。
莫白摇头扔下草料,目光在驿站周遭逡巡一圈,落在了不远处的贩马的马商身上。
“卖马勒!卖马勒!品相良好,四肢健壮!卖马勒!”
“这马我要了,多少钱。”莫白走上前问道。
马商见有人来,很是开心,但说到价格时,言辞却有些小心翼翼:“公子,这马……额……得要一千两。”
“多少?“莫白声调提高,“你再说一遍?”
不过普普通通一匹行路的马而已,既不是战马更不是千里马,居然敢狮子大开口要他一千两!
若是放在汴京,是会被他拎去诏狱逼问是不是坑蒙拐骗的程度。
那马商被莫白瞪得底气有些不足,但话语却没有让步的意思。
“就……就是一千两啊……这不是我的马,是一个姑娘寄放在这托我卖的,她说……她说这马是百年难得一遇的怨种马,只卖给大怨种,所以……就卖一千两。”
马商说着,还伸出食指比划了一下,怕莫白拿他出气,后又小声补了一句:“你别怪我……真不是我定的价格,是人家姑娘自己定的价格……”
莫白深呼吸了一口气,压制住心中奔腾而起的怒气,咬着牙将银两给付了。
距离永安府还有几十里路,他不可能走着去。
待那马商将马交给他后,又给了他一个纸条。
“公子,这也是那姑娘留下的,说是留给买马的大怨种的。”
听到这个称呼,莫白心梗了一下,打开,白纸黑字明明白白又写着两个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