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清幽的月光,悠悠夜空下,朱府浸泡在幽静月光之中,坠入睡梦。
赵挽韵轻车熟路的躲过巡逻护院来到朱良康的院子,但这次她不敢离得太近,在屋顶挑了个隐蔽但又恰好能看见院中情形的角落趴着。
这次,小书房里面是暗着的,但正如下人们所说,即便朱良康不在,小书房门口依然有人守着,这回不是上次差点发现她的那个人。
盯着那间小书房看了许久,赵挽韵搓了搓脸蛋,夜里的风比白日更凉几分,吹的脸都发僵了。
此时此刻,夜深人静,院落中只有一个人守着,只要卡在巡逻护院走远的时候,快速解决那个人,就可以顺利进去。
就算红佛不在小书房,她对现场稍作掩饰,没人会怀疑到她身上,还可以继续潜伏在朱府,但朱府之后恐怕会戒备更严。
眼下最紧要的是,要怎么在不引来旁人的前提下快速解决对方?
脑中浮现许多种方法,但这些方法都在看见院中出现的人时重新沉入脑海。
赵挽韵拧眉,他怎么会在这个时间点出现在这里?
院中正与书房门口护卫交谈的是朱良康的大儿子,也就是朱永璟的同胞兄长,朱永珖,他不擅长读书,却跟他父亲一样有经商头脑,今年十五岁,已经定亲了。
朱老爷与他的兄弟姐妹关系都不亲密,上一辈老人去世后几家就分了家,朱老爷因为是嫡长子,继承了茶园和大部分家产。
朱夫人是远嫁,在冯坪城没有朋友亲人,朱良康后院只有朱夫人一人,连通房侍妾都没有。
虽然这样看来朱良康应该很爱妻子,才如此洁身自好,但实际上夫妻俩一直不亲近,生下长子后两人关系一度缓和,但就在怀上朱永景后没多久又不知为何比以往更糟了。
自那以后,朱夫人就搬到了现在的院子里,整日吃斋拜佛,不仅不见朱良康,就连亲生儿子朱永珖也进不了她的院门。
朱永璟是朱夫人亲自带大的,据说在他三岁前,朱夫人都不愿让朱老爷见小儿子,朱良康也迁就着她,她说什么便是什么。
因此不少人都认为朱夫人不识好歹。虽然朱老爷年纪大她许多、生的肥胖了点,但他家底丰厚,只她一人,不打女人、不赌又不嫖,她该知足了,何必闹成这样。
赵挽韵:无论在哪里“好男人”的标准都这么低,似乎他们只要满足做人的最低标准,就可以被称作是好男人。
更何况,赵挽韵思及她入府那天听见的木箱子里的动静,朱良康是不是个人,还很难说。
赵挽韵离的比较远,冷风将院中的对话传入她耳中,她只能听见模糊的声音。
“……开门……我是……凭什么……”
“……吩咐……不得……”
朱永珖带了两个人,三人与守门的护卫呈对峙的姿态,估计是他想进小书房,但护卫不让,两方在争论。
没过一会儿,护卫妥协了,转身将小书房的门打开,朱永珖得意的笑了几声,让跟他来的两个人守在门外,自己进去了。
他进去后没有点灯,但今夜月光明亮,赵挽韵能在窗户上看见他在书房内走动的身影,但很快就再也看不见了,就好像他在屋内凭空消失了一般,她又等了一会,仍然不见人影。
大半夜,突然消失的人影。
赵挽韵不禁感到背后一阵发寒,但她很快就甩开了这股诡异的感觉,因为她猜到了朱永珖消失的原因。
——小书房连通着一个暗室,又或者说是一个地下室。
小书房背对着的就是种着茶树的花园,若有地下室,必定是在花园底下。
想来上次她过来时见到小书房燃着灯却没有人影,就是因为朱良康进了地下室。
新的疑惑又产生了。
地下室里有什么?为什么朱永珖要在深夜、他父亲不在的时候独自进去?
再待下去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