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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就是爹爹寻来陪我玩的人吗?”
赵挽韵他们循声望去。
一名身形富态的中年男人迈步跨进院中,他抱着一个白白胖胖的小男孩,正目光炯炯的看着他们,方才那句话就是他说的。
“璟儿喜欢吗?”中年男人,也就是朱府老爷朱良康,他乐呵呵的,笑的时候脸上的肉都挤作一堆。
“全都是吗?”小少爷朱永璟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期待。
朱良康把朱永璟交给下人抱着,“不是,只能留下一个。”
言罢,两人在下人拿来的椅子上坐下,朱良康摆摆手示意管家开始。
赵挽韵为了伪造一份卖身契,几乎花光了所有身上的钱——临云给的路费还有梦觅师姐塞给她的,所以她今天必须留下。
为了达到这个目的,这几日她全忙活在收集消息上了。所以她比旁人更清楚,朱府不是要为小少爷找几个玩伴,而是想给小少爷找两个伴读。
万般皆下品惟有读书高,朱家再有钱也是地位最低的商人,他们想培养出一个读书人,眼看着大少爷是指望不上了,是以将期望放在了小少爷身上,为小少爷挑选两个爱读书、会读书且忠心耿耿的伴读,是第一步。
朱良康从家生子中挑出了一个便再也挑不出来满意的,就想着到奴隶市场碰碰运气,这才给了赵挽韵机会。
但显然朱良康太过理想化,奴隶市场的孩子家里饭都吃不起才把孩子卖掉,又怎么会有人能达到他的要求——不仅得识字还得爱读书。
所以当管家一个个问过去时,他们都憋红了脸,说不出半个字来,朱良康脸上的笑越来越维持不住。
朱永璟自小在府里,没有几个同龄人陪他玩,家生子来来去去都是那些面孔,他都看腻了,好容易有了新面孔,但见他们一个个都答不上管家伯伯的问题,神情变的沮丧。
管家也越来越没了耐心,到赵挽韵时几乎是放弃了,随口问道,“识字吗?”
小姑娘似乎被他不耐的语气吓到了,缩了缩脖子,抓着袖子,低着脑袋道,“会、会一点。”
朱良康和朱永璟两父子来了精神。
管家回头看了一眼朱良康,朱良康对他点点头。
本来是想挑个男孩,但眼看着今天是无望了,他方才看过,虽然是姑娘,但这个孩子生的一般,甚至可以说是看一眼绝对记不住的长相,如果她表现不错,倒也不是不可以。
管家便拿出准备好的纸张,递给她,“念。”
小姑娘似乎很紧张,这是自然,在场的孩子没有谁不紧张,她将手掌用力在身上擦了擦才接过那张纸,声音带颤的一字一句念下去,口齿清晰。
这是琼照国为孩童开蒙而编的一本书中的一篇文章,朗朗上口,讲的是四季变换、山川河流等自然知识。
朱良康露出满意的笑,虽然念错了不少,但看得出她的确识字,胆识也不错。
若是个男孩就更好了。
“你从哪里学来的?”
小姑娘不敢看朱良康,“是、是在宗塾偷学来的。”
附近的村子大都是宗族,一村人是一个姓氏,稍稍富有些的会组织捐钱、田,设立宗塾,培养宗族中有才能的后人。
但这种宗塾只接收能考取功名的男孩,而注定外嫁的姑娘是没机会去的,所以她说的不是假话。
如此好学,朱良康对她更满意了,“下面的不用问了,就她,剩下的朱石你安排。”
管家:“小的明白。”
朱永璟趴在朱良康肩头对赵挽韵挥挥手,他很高兴自己有了新的玩伴。
牙行的妇人笑的合不拢嘴,这单成了,她能从朱府拿不少,连忙将小丫头的卖身契找出来交给管家。
管家看了眼,“月桂,是个好名,也不用改了。”
赵挽韵脸上是藏不住的欣喜,“是。”
管家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