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显是没有吃饱。
赵挽韵想到昨晚人家特意跑来给她上药,就把手里的馒头掰开一半递给对面的人,“昨晚谢谢你。”
反正她也吃不完。
男孩毫不客气的接过去,这次也许是知道吃完手里的就再没有了,吃的很慢,看着斯斯文文的,格外乖巧,“应该的,我们是同伴。”
还有几个稍高壮些的男孩也没吃饱,直接上手抢旁人的粥或馒头,几个小孩扭打在一起,地上一片狼藉。
好在他们坐的桌子离事故中心比较远,赵挽韵冷眼看着他们,并不感到意外。
人性本恶还是本善这个论题没有确切的答案,但肯定的是昨天在地下室的遭遇把他们心中的恶放大了。
反正杀人不需要偿命,那么想要的就抢,不给就往死里揍,就是在正常不过的事情了。
——还好他们现在手上都没有武器,否则就又会死人。
赵挽韵咽下最后一口馒头。
其他人称他们为“新弟子”,如果这里的人都是用这样的方式培养成长起来的,那这里绝对没有一个正常人。
站在门口的女弟子并没有阻止打架的几人,像是习以为常,只在他们停手后命令他们将地面和桌子收拾干净。
不过赵挽韵感到奇怪的是,不知为何男孩竟然没有加入争抢的队伍,依照他的性格,吃不饱第一时间想到的应该就是抢别人的吧?
她猜不到原因,也没有问。
他似乎有自己的一套衡量人、事的独特标准,有时行为就显的毫无根据。
吃完早饭,女弟子把他们带到了这片区域之中最高、占地面积最广的一栋吊脚楼前,疑似楼主的红衣男人在门口等着他们。
他身旁站着另一个眼生的女弟子,她手里拿着毛笔和一本册子,笑盈盈的看着他们,活似一个性转版红衣男人。
赵挽韵和其他人按照吩咐一个接一个的排成一条长队。
女弟子扫了一眼小萝卜丁们,脸上的笑变为惊讶,“人怎么这么少?”
红衣男人没好气道,“拜迷戈那个疯子所赐。”
“恭喜你们有机会成为狐弥教的正式弟子,到了这里,就要摒弃以前的姓名、身份,开始新的人生。只要努力你们就有可能成为随心所欲的强者,强者能够主宰自己的未来,也能支配弱者。到那时,你们将再也不会遇到昨日那样的情况,没有人,能逼迫你们做任何事情……”
他像是一个经验丰富的成功演讲者,面带笑容,语调悠长、抑扬顿挫的说出富有感染力和极具煽动的话语。
男孩幽幽的黑眸因他的话而亮了亮。
赵挽韵面上露出与其他人无异的向往神色,心里毫无波动,想到了一个词——洗脑。
红衣男人还在继续说,“在那之前,你们会一直在这里——也就是将辞楼学文习武,直到你们通过考验。在狐弥教,正式弟子才配拥有姓名,所以在通过考验之前,你们没有名字只有编号。”
他们挨个在女弟子那儿用红泥印指纹、记下性别年龄等个人信息,每个人都分到了一个编号,男孩是四号,赵挽韵是六号。
——也是这个时候,赵挽韵才知道四号原来七岁了。
她在登记的时候还遇到了一个小麻烦,其他人都记得自己几岁,但她只能大概估计,说不出一个准确的数字。
女弟子见她说不出来,摸了摸她的肩骨又让她张嘴看她牙齿,“嗯——大概四岁快五岁,记五岁好不好?”
“好,谢谢姐姐。”
“不用谢。”女弟子见她可爱,摸了摸她的发顶,温柔的笑,“要努力活下来哦。”
这句“鼓励”听上去更像是诅咒,赵挽韵想。
他们进门后被带上二楼,二楼没有房间,又或者说整个二楼就是一个巨大的空房间。
四面都有窗户,光线从大开的窗户涌入,覆盖房内每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