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下午季川河真的没有再去学校，蓝星曳虚伪地表达了自己可以一个人在家里的意思之后，季川河依旧坚持，蓝星曳顿时变脸眉开眼笑的，小心思装都不带装的。
季川河看得出来，也懒得说破，趁着人傻笑占足了便宜。
季川河给庄友臣打电话让他帮忙请假的时候对方正好在办公室接受盘问，他装不下去试图开口提醒，季川河怔了一下，而后道：“你公放吧。”
“你搞什么……”这次换庄友臣傻眼，他说出来的话都咬牙切齿。
谁知季川河又淡淡重复了一遍让他公放，庄友臣无奈，只得把手机调成了公放。
季川河拿着手机话语简洁，直言下午请假是为了照顾“对象”。
刚准备好好听听他要“公放”什么的班主任硬生生被哽在电话那头半天都没说出话来。
办公室其他几个老师也面面相觑。
心想：五班这个季川河果然是个难搞的。
学校里这几个风云人物其实不只是同学们关注的焦点，也是老师们私下偶尔谈论的对象，自己班上的学生，钱舫自然也或多或少听闻过。
季川河从前不是没谈过恋爱，但是一向分寸把握得很好，钱舫不是古板的老师，谁没年轻过呀，只要不太过分，她便也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由得他们挥霍青春。
但闹得这样大的还是头一次，昨天争风吃醋把人往湖里推，今天当事人整一节课都在走神，这会儿干脆直接翘掉半天课，这怎么看都得把另外闭上的那只眼睁开。
不过钱舫也知道，季川河这样的学生从来不是硬管就能管服的。
庄友臣瞥了一眼班主任的脸色，抚额试图和稀泥，“那个……不然等学弟睡着了你过来啊……反正你家离学校也不远……”
“下次月考要到年纪前二十。”班主任扶了扶眼镜提出自己的要求。
“没问题。”季川河一口应下。
庄友臣一脸安详地闭嘴了。
……
“原来你成绩这么好的呀……”
季川河挂了电话，见蓝星曳正捧着脸笑眯眯地看自己。
季川河给他递了杯水，挑眉，“我像倒数的？”
“嗯……也不是，”蓝星曳想了一下，“可能你长了张看上去学习不太好的脸。”
季川河被这个形容逗笑了，“那什么脸是看上去学习好的脸？”
蓝星曳思索了一下，不甚在意地回答：“蓝郁冬那样的吧，一看就是好学生喽……”
季川河有点笑不出来了，他看了蓝星曳一眼，半晌又问：“你喜欢这样的？”
“也谈不上……”蓝星曳耸耸肩，没察觉到季川河语气里的异样，“就是有点羡慕，他这种家长老师眼里的‘优等生’，不管做错了什么大概都会有人帮他说话吧……”
……
蓝星曳吃过药之后困劲儿上来了，话终于少了，临闭眼前嘴巴里还嘟囔着，“你也不给我你的微信号，这年头年轻人谁整天打电话啊……”
蓝星曳说着把手机塞他手里。
季川河笑，知道他这是因为刚才自己说他要了电话不知道打，想找回点面子。
“嗯，我的错，”季川河应着，接过蓝星曳的手机顺手给他掖了掖被角，“睡觉吧。”
没过多久，房间里便响起了蓝星曳平稳的呼吸声。
季川河离开卧室，拿出蓝星曳的手机，直接打开微信查找了自己的微信号，而后添加好友。
不过半分钟，季川河躺在了蓝星曳的微信列表里。
季川河大概扫了一眼蓝星曳的聊天框，最后在“蓝郁冬”的地方微微停顿，犹豫了一下还是点了进去。
两人的对话大多都是些日常的交流，诸如几点下课，哪个车子来接之类的，蓝郁冬说得多，蓝星曳回得少，回复也大多都是“嗯”“好”“知道了”这种极其简短没感情的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