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川河在众目睽睽之下拉着蓝星曳的手往校门口的方向走。
在学校门口，他随手打了个车，然后对司机道：“鸾湖花园。”
车子也就开了几分钟便拐进了一个小区，直到出租车停下，蓝星曳才晕乎乎地反应过来，“这是你家？”
季川河把人从车子里拉出来，甩上车门，领着人往里面走，“我平时会住在这边。”
……
门“咔嗒”一声解锁，当蓝星曳站在季川河家玄关的时候，他还是愣了好半晌。
季川河下意识想要去鞋柜里给蓝星曳找一双拖鞋出来，可手刚刚碰到柜门却又想到这里除了自己的拖鞋，也就只给庄友臣和顾言左备了一双。
故而他直接脱掉鞋子打了赤脚往里走，转头对蓝星曳说，“你穿这双。”
蓝星曳低头看了一眼地板上的拖鞋，又看了一眼打着赤脚的季川河，笑眯眯地脱了鞋子踩了上去。
果然大了很多，拖鞋不怎么合脚，蓝星曳倒是脚步轻快。
季川河的房子装得倒是很有他本人的风格，简单利落，几乎全是冷色调，看起来没什么人情味。
“原来你一直自己住啊……这我倒是没想到。”
蓝星曳这说得倒是心里话，季川河的家世背景他也有了大概的了解，季家怕是个比蓝家更夸张的世家大族。
想想蓝郁冬和蓝知秋几个整天在蓝家拘着的模样，怎么都觉得季川河这个独居的“季家独子”有些神奇。
“过来。”见人没有跟上来，季川河从主卧门口探出身子，催促还在客厅东张西望的人。
蓝星曳进了季川河的卧室，只见季川河迅速地从衣柜里给他挑了两件衣物，转身递给他，“都是干净的，但是是我的衣服你穿着可能会大些。”
“不挑不挑……”蓝星曳接过衣物抱在怀里，鬼精地望着季川河，“能不能直接送给我留个纪念啊。”
季川河懒得接他的胡话，径直向浴室去，他先是给蓝星曳找出了干净的浴巾和洗漱用品，正要交代他这淋浴是怎么用的，却又想到什么一般，转头看了一眼亦步亦趋在身后跟着自己的人。
蓝星曳身上的校服已经被湖水弄得有些看不出原本的颜色了，但瞧着似乎还算完整，没有明显的外伤，季川河只得又问：“能站得住吗？”
蓝星曳没听懂这话，有点懵地看着对方。
“若是摔得难受，就用浴缸洗，如果你不介意——”
“不介意，”不等季川河把话讲完，反应过来的蓝星曳立刻回答，说完又觉得自己这心思未免太过明显，只得又小小补了半句，“那池子很浅的……确实是有点摔到了。”
季川河沉默地看着他半晌，明知他心思却也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帮他放水。
浴室里水声响起，蓝星曳看着季川河蹲在浴缸边帮自己放水背影，慢慢挪过去凑在对方的身边，嬉皮笑脸道：“早知道这样你就愿意理我，那我早就自己跳进湖里去了。”
季川河感受到蓝星曳靠近的气息，身形一顿，转头看向身边的人。
一路上过来，蓝星曳泛红的眼睛已经消退，外面灼热的空气也将他身上的泥污风干，此刻干巴巴地贴在身上，看上去就不太舒服。
他的头发凌乱，脸上也不怎么干净，但他却像是对这一切都视若无睹，好似他眼里最重要的事情从来都只有季川河。
季川河一时无言，他知道此刻的氛围下，无论出于什么想法，他都应该说点什么，哪怕只是作为受委屈之后的安慰，也不该让对方冷场。可是他心里却隐隐有了些预感，如果此刻他接上了蓝星曳的这句话，那么有件事情的发展就会朝着他无法预测的方向去了。
而这件事情，他似乎还没有想得太清。
“等会按这里，再按这儿，就可以自动换水。”最后季川河还是说了句不痛不痒的题外话。
蓝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