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童瑶看来,落他们谁的手里她都好受不了。
她拧着眉,无奈地看了温佩一眼,“妈,别求了。”
柳三琴是柳家的长女,在修习捉妖师方面表现优异,一直是被偏爱的,她的话无论是柳家的人还是童家的长辈都深信不疑。
昨晚那种情况,若是能跑童瑶肯定是要跑的,她管柳三琴做什么?
那女人逮到机会恨不得用鞭子抽死她,她凭什么要管一个从小到大都在欺负和辱骂她的人?
温佩仿佛没有听到她的话,仍死死抱着老爷子的腿。
童老爷子嫌她碍手碍脚,干脆一脚将她踢开。
温佩倒在地上,爬起来试图拦住老爷子,可晚了一步,拐杖已经再度落到童瑶身上。
一下接着一下。
四周弥漫着熟悉的香火味,平时祠堂是最安静的地方,可此时此刻,藤木拐杖打在童瑶背后的梆梆声响彻整个房间。
童瑶咬着后槽牙,垂在身侧的手紧紧抓着衣角,她强忍着没让自己发出声音,更没有哭。
她已经很多年没有哭过了。
小时候,她经常被柳家的兄弟姐妹欺负的哭鼻子,她上面有个哥哥叫童哲,是大伯的儿子,现今也是柳三琴的男朋友,但他从来没有帮过她。
他总是和柳家的孩子站在一起嘲笑她,打压她。
以前她哭得太多了,事实证明哭是最无用的。
没人会在意她掉下的眼泪。
温佩见她跪在蒲团上,任由拐杖击身,心疼和愤怒同时充斥胸腔。
“你这个老东西,你打够了没!”
温佩顾不上尊称了,她发狠地吼了一声,猛扑上去夺了老爷子手中的拐杖,恨不得把老爷子按在地上捶一顿,可她忍住了。
到底老爷子是家里的长辈,她作为童家的媳妇,不能以下犯上。
“你叫我什么?”
老爷子震惊地看着她,而她脸上没有丝毫惧色,重复一遍刚刚的话,“老东西。”
“反了你了。”
“你想怎么样?又要用把我们赶出家门的话吓唬我们吗?我告诉你,我嫁给你儿子没过过一天舒心日子,整天担惊受怕看人脸色,你再敢动我的瑶瑶一下,我马上带瑶瑶离开,让你儿子一个人过去吧。”
温佩愤愤不平地将手中的拐杖丢出去。
伸手将挡路的老爷子推开,她把童瑶从蒲团上扶起来。
刚刚动静闹得不小,祠堂的门大开,这会门外已经围着三个人。
是童瑶的大伯和大伯母,童哲也在场,只不过他站得远些。
柳三琴现在人在医院,伤得不轻。
童哲这个做男友的自然心疼,他冷眼瞧着童瑶,即使她今天被打死,他都不会眨一下眼睛。
这一点,童瑶心里再清楚不过。
她面无表情地看了眼这些看戏的人,跟着温佩离开祠堂回了房间。
将带血的衣服脱下来,温佩帮她处理伤口,上了药。
“如果你不想继续留在这里,妈带你走。”
温佩红着眼收拾好药箱,拿来干净的衣服帮她换上。
她低着头,沉默了好一会,有气无力地说:“妈,为什么我的灵力一直没有觉醒,我是不是真的不是做捉妖师的料?”
“怎么可能。”
温佩将她拉进怀里,柔声安抚,“你小时候经常说看到一些奇奇怪怪的东西,那个时候妈就知道你与众不同。”
“虽然妈也不知道你的灵力为什么没有觉醒,但妈相信你,日后一定能成为最棒的捉妖师。”
“妈,我们真的要走吗?”
“你想离开这吗?”
“想,可是我们走了,我爸怎么办?”
父亲一直待她们很好,只不过性格软了些,本就是家里的小儿子,他没什么话语权,加上童瑶从小就有一只让捉妖家族忌惮的血红色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