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辞明白,在对付灵月教一事上,没有任何盟友,他和当年的太子一样,不得不孤军奋战。
不!
李辞的处境,比太子好得多!
他身边还有母妃父王,还有李雨潇,安雅君……
就在这时,李辞突然想起,已经一整天没有见过李雨潇了,便随口问了一句。
“母妃,媳妇老师去哪了?”
南宫宛如一边转身离开,一边轻描淡写道:“去长明湖探望宫玉卿了,顺便给宫玉卿送点药。”
送药?
李辞眉头微皱,宫玉卿虽遭郑琳凌辱,但都是皮外伤,按理来说,早就该好了,为何拖延到现在?
而且,李雨潇虽不嫌弃四女,但长明湖毕竟是风月之地,就算是大白天,李雨潇都鲜少靠近。
此时已经入夜,李雨潇还未回来,极有可能是出了岔子。
李雨潇乃是李辞的心头肉,他决不允许李雨潇掉半根汗毛。
就在李辞准备调兵遣将,直扑长明湖时,仆人却气喘吁吁的跑了过来。
“世子,门外发现一封书信。”
李辞眼神一冷,已经意识到情况不妙,他强压心火,拆开书信扫了几眼。
不出所料,长明湖已经被郑琳掌控,李雨潇沦为人质。
想要李雨潇活命,李辞就必须单刀赴会,胆敢带人同往,便给李雨潇收尸。
书房里的气氛,冰冷到了极点。
李辞默默把书信撕碎,发出一阵令仆人心惊肉跳的冷笑。
“不愧是青云党的手笔,太熟悉了!”
“当年在玉琴庄,诱杀太子,今夜故技重施,打算把本世子,葬在长明湖?”
“郑琳,亏本世子还一直把你当成对手,本世子对你失望透顶。”
“抓李雨潇,诱杀本世子?一晚上,你连走两步臭棋。”
“我不是当年的太子,你也不是当年的文官集团。”
“上次在长明湖交手,本世子能逼着你水遁,今夜就能取你性命!”
哪怕是当初被困在玉琴庄,李辞也从未如此愤怒过,胆敢碰他的女人,就算是天王老子,李辞也要让他身首异处。
李辞命令仆人不得声张,随后悄无声息的离开恭王府,单枪匹马,直奔长明湖。
与此同时,原本黑漆漆的国子监晴雅阁,突然亮起烛火。
沈长青正坐于大厅中央,面前摆着一方书桌,上面堆着厚厚一沓名录。
两男一女,三个贡生,静悄悄的走进晴雅阁,围着沈长青坐下。
面前二十来岁的刘姓贡生,嗓音压得极低。
“副阁主,深夜引烛,莫不是出事了?”
沈长青一言不发,只是不断翻动着名录,从里面抽出一张又一张,摆在三人面前。
“这段时间,咱们一直在追查青云党的眼线。”
“这十人,潜伏在南宫家已有三年之久,去交给南宫家,令其家法处置,不留活口。”
沈长青随后又拿起一张,递到女贡生手里。
“这一张,是恭王府里的眼线,共八人,皆是伪装成仆从丫鬟,潜伏时间最长者,已有八年之久。”
“南宫王妃,自然会处置。”
转眼间,晴雅阁只剩下最后一个老贡生,坐在沈长青面前。
此人将近五十岁,考了一辈子举,好不容易被推荐到国子监进学,他知道这辈子想要出仕,已经希望渺茫。
唯有助世子成就大业,才有机会出人头地,因此对晴雅阁忠心耿耿。
沈长青拿起最后一张名录,放进事先准备好的信封里。
“吴兄,我等既然选择追随世子,就要做好九死一生的准备。”
“世子去了长明湖,这封信,便决定了世子的生死,你务必尽快送到北山囚牢。”
“除了恭王和保胜必旋之外,不得让其外任何人接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