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刘伶的安慰,刘世宗这才缓缓坐下。
也是!
一根香肠的成本,从三十文压到二十五文,已经是奇迹了。
既然是奇迹,意味着它几乎不会发生。
继续压缩成本,每压缩一文,都难如登天。
而李辞还需要压缩整整十文钱,才能盈利,就凭李辞这个商界门外汉,绝不可能办到。
只是……
官盐平价出售给李辞一事,还是令刘世宗耿耿于怀。
李辞小儿,简直就是吞盐巨兽,如今日产千斤,就已经达到了这种地步,若是以后日产万斤,岂不是盐官都要对他客客气气?
刘伶看出父亲的心思,轻笑着安慰。
“盐官分明是在拿捏李辞!”
“如今专供,待李辞胃口大了,突然提价,便可一把掐死他。”
刘世宗却眉头紧锁,摇头叹息。
“海、湖、洞盐,本就是供大于求,之所以盐价奇高,乃是运输和销售成本太大。”
“虽有法可循,每人每户限购官盐,但此乃法之滞后。”
“限盐令,乃是开国时期制定的法律,今人沿用,但私下里,有钱就卖,根本不禁。”
“官盐的问题,并不在源头,而是在于末端。”
“好不容易运抵王都的盐,因为不敢擅自降价售卖,往往需要很久才能卖完。”
“而李辞却能为盐官提供稳定销路,如此一来,上游就可加大力度开采。”
“此乃双赢局面,若是灭了李辞这个大买家,对盐官,百害而无一利。”
“最关键的一点在于……李辞乃是皇亲国戚,盐官才敢与他合作,换做旁人,只怕……”
刘世宗字里行间尽是羡慕。
他们刘家,手里掌控着王都最大的酒楼,中小酒楼,更是不胜枚举。
刘家跺一跺脚,整个王都的酒楼行业都要颤三颤。
若是能够得到平价官盐,刘家的利润还要往前再迈一步!
李辞那厮命好,生在皇室,又没有官身实权掣肘,做生意拥有先天优势……
最重要的一点,刘世宗不愿提及,更不愿面对。
大楚战事不休,盐税便是巩固国策之根本。
自楚帝登基以来,便狠抓盐税,此乃楚帝不受青云党约束,最大的财政来源。
官盐平价,足以证明,李辞那套所谓的惠民之道,已被陛下采信。
当今圣人,暗中授意,官盐才敢私卖!
小小一根香肠,已在京畿掀起轩然大波。
有人唱衰,自然也有人拥趸。
只要有利可图,散户摊贩,便趋之若鹜,赶都赶不走。
香肠市场,正在以惊人的速度,在京畿攻城略地,偏偏还没有半点阻力,所过之处,一路畅行!
李辞对于此番盛况,斗志高昂。
“多雇佣些工匠,三班倒换,以最快的速度,把香肠工坊给我造起来。”
“照此下去,单凭南宫家的小作坊,根本无法满足庞大的市场需求。”
“城中既无大将,也无守兵,任凭我香肠大军攻城略地,此等千载难逢的良机,一旦错过,悔恨终身!”
看着李辞兴奋无比的模样,南宫陆和一众族人,面面相觑,尽是流露出一种“这小子疯了”的眼神。
在众族人的逼迫下,南宫陆只能作为代表,扛起反肠大旗。
“世子殿下,官盐平价,确实是千载难逢的喜事,但缩减五文钱的成本,也只不过是杯水车薪。”
“单根香肠成本低于十五文,才能盈利。”
“剩下的十文钱,您打算从哪节省出来?”
李辞早就料到南宫陆会这么问,也不遮掩,脱口而出。
“答案就在眼前!原料供应!”
“本世子已经让保胜必旋,联络京中所有原料供应商。”
“上至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