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于半途的南宫黎,突闻白发人送黑发人的噩耗,险些从马背上摔下去。
“吾儿……没了?!”
南宫黎看着家的方向,眼神有些呆滞,他做了这么多,就是希望自己这一脉,可以一家独大。
而现在,他唯一的儿子,就这么没了。
同为父亲,他可没有吴守义那般心胸,当即捶足顿胸,悲伤欲绝。
同行的户部郎中王诚,连忙使了个眼色,示意户部堂兵,把南宫黎从地上拖起来。
“南宫族长,虽然这话有些残忍,但贵公子这个时候去世,无疑为我们争取了宝贵的时间。”
“突遇丧事,就算李辞势头再强,也必须就此打住,无法再趁机夺权。”
“眼下应当立刻赶回去,稳住局面,日后户部定助你,报仇雪恨。”
南宫黎攥着拳头,双眼布满血丝,歇斯里地的怒吼着。
“我要李辞死!”
“现在立刻干掉他,给吾儿抵命!”
王诚眉头紧锁,连连催促:“整个王都,谁不知道李辞与南宫家的恩怨?若是在南宫家动手,你们也脱不了干系。”
“我们已经在通往临县的路上,埋伏下大量刺客,只要李辞一露面,必死无疑。”
“同样经历丧子之痛的吴大人,尚且能够隐忍,南宫族长,小不忍则乱大谋。”
沉浸在悲伤中的南宫黎,哪里管得了这么多?
他就这么一个儿子,任何人都无法阻止他给儿子报仇的决心。
“李辞,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南宫黎翻身上马,朝着南宫家狂奔而去。
与此同时,南宫家的灵堂已经被搭建起来,很多东西,早就已经准备好了,拿出来就能用。
林胜婉一身素布麻衣,跪在南宫凌身边,哭声不断回荡在南宫家大院。
死者为大,李辞让人把宴席撤掉,站在不远处,望着灯火通明的灵堂,心里却有些犯嘀咕。
这南宫凌早不死晚不死,偏偏选择在这个时候,未免也太巧了点?
李辞虽然满腹疑惑,却并没闯进灵堂里查验尸体,毕竟林胜婉已经怀有身孕,若是刺激到她,一尸两命,那这事可就闹大了。
沈长青一语点出其中的玄机。
“南宫凌这一死,至少在丧事办利索之前,已经不便再谈其他的事。”
“这个林胜婉,不光心机极深,胆量也大。”
李辞眉头一挑:“怎么,咱们想一块去了?”
沈长青点了点头,嗓音压得极低:“虽然没有什么真凭实据,但世子请看,林胜婉旁边的碗筷有多干净?”
“若真是伤心欲绝,哪还有心情吃饭?”
“这女人吃饱了,才有力气把戏演下去。”
旁边的秦鸣叹了口气:“就算知道事有蹊跷,眼下也只能退避。”
就在这时,远处突然传来一阵躁动,循声望去,只见南宫黎双目血红,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李辞,你给我儿偿命!”
南宫黎一露面,更加宣判了李辞夺权计划的彻底失败。
面对怒不可遏的南宫黎,李辞就这么站在原地,不躲也不逃。
不等南宫黎到达李辞面前,就被两个恭王亲兵,当场按住,一时间,整个南宫家都回荡着南宫黎的怒吼,以及林胜婉恰逢其时的哭声。
紧随而来的王诚,自然不会放过打压李辞的机会,厉声怒喝。
“李辞,你太过分了!”
“殴打南宫凌至死,趁虚而入搞乱南宫家,如今南宫族长白发人送黑发人,你竟不顾礼遇,纵容手下对南宫族长动粗。”
“像你这种歹人,也配自诩大楚皇族?!”
王诚站在道德高地,对李辞口诛笔伐,偏偏这个时候,灵堂里传来林胜婉那声嘶力竭的哭声。
“夫君,你这一走,撇下我们孤儿寡母,